,他本身就已經亂了心,腦中思路也不是很清楚,並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殷湛只居高臨下的站在那裡,從頭到尾也不屑於和他多言。
殷梁並不太想直接動手,所以就只是遲疑不前,前後兩邊的巷子的裡,他帶來的人久等不見他出來,卻是自亂陣腳。但殷湛是真的沒有虛張聲勢,喊殺聲起了好一會兒,這座宅子,這個院子的內外也還是劍拔弩張,如死水一般的沉寂,並沒有任何一個人闖過來打擾。
殷梁按腰間佩劍上的手,手心裡開始隱隱冒汗,終是忍無可忍的後嘶吼道:“你把我引到這裡來,到底意欲何為?”
“本王給你指的路,你不是不屑於走嗎?”殷湛淡淡說道,終於從天際收回了視線,定個在他臉上,“本來你們兄弟之間要爭勇鬥狠,本王是不屑於插手的,可是你偏要多此一舉的來搶著出手,既然是這樣的話——這趟渾水,本王也不介意攪一攪了。”
他面上神情只是冷淡,但幽暗深沉的一雙眸子裡卻又銳利森冷的光芒,如有實質一樣的迸射而出,直直的刺激的殷梁頭皮發麻。
“不是我要與你為敵,而是你公然扣了這個丫頭來威脅我……”殷梁脫口辯駁,可殷湛的為人他太清楚,知道這個時候已然是多說無益,而同時,他那腦中更是靈光一閃,忽而掠過一個念頭,愕然瞪大了眼睛道:“你困本王於此,是為了替殷紹爭取時間的?”
殷湛只是看著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就是今夜,貴妃娘娘不也還曾試圖去借皇后的手替你們殺人嗎?”卻是立在臺階底下的衛恆開了口,“太子的為人,懷王殿下應該很清楚,就算你不招惹他,他都不會對你假以顏色,何況現在您有暗算他在先,並且同時又有現成的可乘之機送到了跟前,他會怎麼做,不是一目瞭然嗎?”
殷紹不僅不會坐以待斃,他還睚眥必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人之間早就是不可共存的局面了,何況今天他們也的確是險些又坑了劉皇后的。
殷梁腦中思緒飛快一轉,冷不防的打了個寒戰,愕然張了幾次嘴巴,最後卻是怒極反笑,“你真覺得我會這麼不小心,會把文馨那麼個個隨時會成為禍害的女人留著嗎?”
此刻的殷紹,一定是在竭力的查詢文馨的下落。
“哦?難道你已經殺了她了?”殷湛沉吟,卻怎麼透著些意味不明的味道。
“當然!”殷梁的嘴角隱約的抽搐了一下,同樣挺直了脊背看他,“所以你們根本就不用做無用功,別說只你困我在這裡的個把時辰,就算你能為他爭取到再多的時間,殷紹也註定了只會無功而返。”
殷梁說著,便有些得意的挑高了眉頭冷笑,“而且——就算皇叔你今天幫了他,他又會領情嗎?你可別為了洩一時的私憤,最後養虎為患,讓自己惹火燒身。”
不管是宋楚兮和殷紹之間,還是殷湛和殷紹之間的關係,都絕對不比和他之間的更為緩和一些,幫了殷紹,殷湛他難道自己心裡不膈應?
殷梁承認他這是在旁敲側擊。
而聽了這話,殷湛卻居然真的有所動容。
他仰頭長出一口氣,似是深有同感的勾了下唇角,“也是!你們誰輸誰贏我都不痛快。”
話雖如此,但他眼底那種冰冷銳利的鋒芒卻沒有斂去分毫。
殷梁不敢掉以輕心,一手用力的抓握著劍柄,一面盯著他道:“皇叔,這一次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對,可皇叔你是知道我的,梅氏——”他說著,就流露出幾分苦澀的神情來,“只是因為這個丫頭在你的手裡,我才一時的拿錯了主意。現在大錯已經鑄成,皇叔你動怒也是應該。可我真的只是一時衝動才拿錯了主意,皇叔若要怪罪——”
殷梁的話到一半,突然乾脆果決的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語氣誠懇道:“我在這裡給皇叔正式請罪。皇叔您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我可以指天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為了此事而懷疑追究,皇叔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殷紹的為人皇叔你比我清楚,這一次如果真叫他坐收了漁人之利,皇叔你和我,我們誰都要後患無窮的。”
殷梁也是從來自恃身份的一個人,可以說,他這驟然一跪,其實還是很有分量的。
殷湛不冷不熱的看過去一眼,並未表態。
他就豎起三指,鄭重其事道:“我殷梁今日再次立誓,我和十一皇叔之間的所有衝突都屬誤會,從此一筆勾銷,以後都不會再追究此事,也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