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剪不斷理還亂,哪怕是之前沒什麼關係,端木岐這會兒也不能丟下她不管的。
“唉!”長城嘆了口氣,意味不明,快步進了門,這時候才又想起來前面交代下去的事,就又止了步子道:“還有下午我叫你去查的——”
“暫時還沒有訊息。”那人道,有些慚愧的扯了下嘴角,“那邊軍中防範很嚴,沒有透露出軍中主事的到底是什麼人,而且6有一點很奇怪的是,四小姐這邊出事也不算小事了吧,可那邊軍中卻一直很安靜,並沒有請來過來探病或是詢問狀況的。”
宋楚兮生死未卜,按照常理來說,那些人是應該恐慌的。
這樣一來,就只能說明她軍中的主事之人非常的沉穩又有主見。
“好,我知道了。”長城應了,心中不由的就又更多了幾分戒備之意思,只這樣一想,就又有些更大的疑團湧上來。
他一時失神,片刻之後,不經意的一抬頭,卻見何鵬剛好從前面的宮門前走過去。
“何鵬!”長城喚了他一聲,趕緊快步走過去。
“有事?”何鵬止了步子,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我聽說四小姐從軍中離開之後,南蠻人又不死心的幾次試圖襲營,但是都被那邊應付過去了。之前宋大公子出事的時候,軍中幾位副將不是幾乎全部損失掉了嗎?現在四小姐這個樣子,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辦法回去主事了,那邊現在是什麼人在管著?可靠嗎?時間長了的話,會不會有什麼閃失?”長城問道。
“那次事情之後,軍中的確是有些亂套,四小姐又重新提拔了一些人,據說很有兩個可用之才,我們走的時候,軍務是交給了一個姓凌的副將暫管的,那人好像其實是宋家的家奴出身,據說為人還是很可靠的。”何鵬想也沒想的直接回道。
說話間長城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但見他神色坦蕩自然,倒也不像是在遮掩什麼的樣子。
“這就好。”長城道,不動聲色。
何鵬急著去看殷述,就沒和他再多言,就直接去了安置殷述的院子。
長城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兩眼,總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快走回了秋水榭。
那整個院子裡已經沒有別人了,偌大的一個院子一眼看去空蕩蕩的,夜裡黑黢黢的一片,甚至有點死氣沉沉的味道……
屋子裡的宮燈也只點了幾盞,所有的下人都被趕出去了,這會兒就只有端木岐一個人留在宋楚兮的臥房裡。
長城進門的時候,見他幾乎還是保持著原來下午自己離開時候的那個姿勢還在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由的愣住。
端木岐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也置若罔聞。
長城於是趕緊收拾了散亂的思緒,舉步跨進門去,“少主,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嗯!”端木岐這一次倒是對答很快,直接點了頭,“城門的守衛都派的什麼人去?城門一定要嚴加把守,城內人手不足的話,就再調派一批人進城來,即日起,進出往來城門的所有人都給我嚴加盤查,一定不能再讓朝廷方面的探子混進來了。”
“屬下明白,已經吩咐下去在辦了。”長城道,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憂慮,“可是少主,我們就這樣強制接管了大鄆城,朝廷方面——”
“他們不敢。”端木岐篤定說道:“殷紹也是個精於算計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就是再如何的惱怒,也絕對不會衝動行事的。塞上軍中的軍權還沒被皇帝收回去,並且他也沒摸清我手裡到底有多少底牌,這樣沒有把握的仗,他不會隨隨便便的慫恿皇帝打。”
說白了,他們雙方的想法現在大致雷同,都不是不想打,而是總想要將聖犬都握在了自己的手裡在動手,都不想隨便的便宜了別人。
提及此事,長城馬上就是振奮了精神,略一遲疑,便就倒道出了心中疑惑,“少主,還有一件事,您有沒有覺得塞上軍中那邊的情況很奇怪?”
“嗯?”端木岐終於移回視線,朝他看過來。
“按理說四小姐離開軍中已經有些時日了,就算她再有手段,可也畢竟是才剛涉足軍方的,根基不穩,但是她從塞上離開之後,那邊軍營裡的情況卻並沒有絲毫的混亂,就是面對南蠻人的幾次偷襲也都應對的遊刃有餘。方才屬下特意試探過何鵬,何鵬卻說那裡主事的就只是一個四小姐新提拔上去的副將,少主您不覺得此事奇怪嗎?”長城慎重的問道。
塞上軍中那邊的情況,端木岐自然也是時時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