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女人,就算侍妾也都是出身清白的官宦人家的女兒。他不可能會對一個下賤的丫頭假以顏色,更何況——
那賤人還膽敢算計他。
“既然她的話都沒說完,這些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費了好半天的力氣才終於稍稍穩定了情緒,殷紹從牙縫裡擠出字來,“據本宮所知,廖氏身邊的你們這幾個丫頭全都是孤家寡人,沒什麼親戚在。”
廖容紗的心機頗深,她選在身邊的丫頭都是這樣,孤家寡人,沒有牽絆,相對的可以被抓住利用的把柄就比較少。
宛瑤挑了挑眉頭,散漫的開口道:“因為那個口不能言的婆子啊。”
殷紹聞言一愣。
宛瑤就又頗為自得道:“殿下你一直以為她是我的人,對嗎?”
殷紹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又是驀然一沉。
宛瑤的臉上也突然帶了明顯的怨毒情緒,盯著他,憤恨說道:“那天宛茜被滅口之後,蔣成海就跟著進來複命,說他遵照太子殿下您的吩咐,已經把娘娘生下的女兒料理掉了。後來你又逼死了娘娘之後,第二天從宮裡回來的時候我剛好看到那婆子抱著孩子在附近轉悠。當時她和宛茜是一路的心思,都等著飛上枝頭,可惜她並不知道宛茜已經被滅了口。當時我只是好奇,想過去問問是怎麼回事,但那蠢笨的婦人卻居然以為我是宛茜吩咐出去接她進府的。殿下您是知道的,奴婢我雖不算聰明,但從一個蠢婦的口中套幾句話還是可以的,所以——我騙了她手裡的孩子。”
這些隱秘的內情相繼曝出來,安意茹就只覺得腦中有驚雷陣陣而過,她就只是聽著,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把一切的內情都一股腦兒的抖露出來,宛瑤如釋重負。
她毫無畏懼的瞪著殷紹,故意一字一頓,有恃無恐的繼續刺激他,“殿下您現在該明白了吧?是我——是我換了那個孩子。皇長孫,那個死在您眼皮子底下的孩子——他是您的兒子,是宛茜那個賤人替您生下來的兒子。”
“哈哈!”宛瑤說著,就找到了報復的快感一樣,突然大笑了起來,一直笑到了癲狂,淚花四濺。
殷紹卡在她喉嚨間的手,突然隱隱的抖了起來。
他不願意相信宛瑤的話,也不想受這種刺激,或者他應該叫人去提那個婆子過來對峙的,可事實上就算他再怎麼樣的抗拒,再潛意識裡已經完全信了宛瑤所說的每一個字。
“你——”他暴怒的想要發作,卻覺得胸口一熱,喉間瞬間湧上來一股濃烈的腥甜氣息。
為了不讓自己過分的狼狽,他驟然撤手,手壓著胸口將那口濁氣強行吞嚥下去。
安意茹見他臉色慘白的佝僂了腰身,驚慌失措的爬過去,“殿下您怎麼了?”
“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宛瑤後退了一步,看著他,仍是癲狂不已的笑,“因果迴圈,報應不爽!當初你對小郡主下殺手的時候,應該是怎麼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的吧?報應!這就是報應!”
殷紹用力的壓著胸口,只覺得她這笑聲刺耳,聽得分外難受。
“還有你!”宛瑤兀自笑了一陣,就是目光一厲,突然又看向了安意茹,指著她咒罵道:“安意茹,你這賤人和淳貴妃設計陷害娘娘,你們全都該受天打雷劈,你們全部都應該不得好死!”
“你這賤婢!什麼淳貴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安意茹渾身汗毛倒豎,根本不敢去看殷紹的臉色。
“你還裝什麼裝?你現在都這個鬼樣子了,難道我還要汙衊你不成?”宛瑤冷冷說道:“是宛茜身邊的那個婆子親口告訴我的,淳貴妃和她那婢女說話的時候就承認了,她說是你請她幫忙的。”
“你胡說八道!”安意茹驚慌的大聲反駁,“淳貴妃寵冠六宮,誰不知道她目中無人,就算你要汙衊我,也找個好點的藉口。你時候淳貴妃是幫我做事的?她憑什麼?”
“憑什麼?就憑她就算寵冠後宮,上頭還壓著一個皇后娘娘!”宛瑤不甘示弱的犀利反駁,“誰都知道皇后娘娘不待見你,並且百般刁難,而滾貴妃又不甘於受制於人,所以你們兩個臭味相投的女人就狼狽為奸,勾結在一起了。她答應幫你設計,讓娘娘在東宮失寵失勢,而作為報酬,你也答應會和她裡應外合,想辦法對付皇后娘娘。”
安意茹聽了這些話,幾乎是魂飛魄散了。
她惴惴不安的扭頭去看殷紹:“殿下您聽我解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