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麼衛霖就絕不能拖著到了現在才報給他知道。
“是沒問題,就是先天不足引發的脈象虛浮,但是王爺,無論是在宋家還是端木家,四小姐身邊應該一直都有最好的大夫貼身調理的,湯藥不斷,補品不斷。通常這種情況下,如果她的身子還能消化這些藥力,那麼多少應該會有好轉的趨勢,要麼——就是病入膏肓,一日更勝一日的衰弱,慢慢把整個身子耗幹了。”衛霖解釋,因為沒有真憑實據,故而他就一直很猶豫,一面說,一面不住的去觀察殷湛的臉色,“四小姐的症狀,她平時好的時候幾乎和正常人無異,可見她用的那些藥對她的身子是起了作用的。在咱們府裡的那兩日也是,給她的補品湯藥她都用了,可無論是那夜她強闖浮屠塔引發了舊疾的時候還是後面緩過來的那兩天,屬下發現她那脈象其實是沒多大差別的。”
從浮屠塔上下來的時候,宋楚兮明顯是損耗過度,看著幾乎就要喪命的,但她平時好的時候,除了外表看上去瘦弱一些,幾乎沒什麼明顯的症狀的。
就是這樣身體狀況相差懸殊的情況下,脈象怎麼會沒有大的差別?
殷湛雖然不懂醫術,但也覺得這樣的事情蹊蹺不實。
“你在懷疑什麼?”抿唇沉默了片刻,殷湛問道。
衛霖瞧著他的臉色,鄭重的拱手一禮,正色道:“屬下在想——四小姐那脈象虛浮,怎麼好像是在不斷被什麼東西損耗所致?”
話雖是這樣說,其實衛霖自己本身就覺得這個推斷有漏洞。
如果宋楚兮的身上真有什麼問題,真的接觸過會損害她身體的東西,衛霖對自己的醫術十分自信,他自認為不可能從她的脈象上摸不到任何的痕跡。
但宋楚兮那樣的身體狀況,就是反常,就是讓人琢磨不透又理解不了。
案後的殷湛,有很長的時間沒有再吐露一個字。
這屋子裡,寂靜無聲,只有燈罩下面燭火的燈芯偶爾爆發出一點不是很鮮明的爆裂聲。
三月中的天氣已經回暖,但這京城北方之地,夜裡還是透著明顯的寒意,夜風吹打著窗紙,偶爾吹的窗欞一震。
衛霖回頭看過去一眼。
殷湛也抬頭看了眼角落裡的水漏,沉默了很長時間,一直到許久以後,他方才目色深沉的開口確認道:“你能確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就是因為沒有查到跡象也沒有把握,所以屬下才一直沒妄斷。”衛霖道,一籌莫展的搖頭,“可是王爺,既然南塘之地兇險,危機重重,那您要不要想辦法把四小姐先弄出來?讓她和那居心不良的女人同住一個屋簷下,總歸是不太安全的。”
“你當哪裡又是真正安全的?”殷湛諷刺的冷嗤一聲,反問道:“這京城之地安全嗎?”
相對而言,還是南塘天高皇帝遠。
衛霖知道多說無益,嘆了口氣就轉身先退了出去。
*
南塘。
大鄆城。
那夜的風波之後,就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一切又飛快的恢復如常。
只是自那天之後,端木岐又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
他不出現,宋楚兮也不強求,倒是嶽青陽,隔三差五的就會過來,以看病為名,有時候給她帶一點東西,有時候就只陪她說說話。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即使是來,他也總是行色匆匆,經常都是屁股還沒坐熱就火急火燎的趕著走了。
日子過的很快,轉眼又是一輪春夏,飛快的就進了殘荷滿池的九月。
這天一早,嶽青陽匆匆的提了藥箱從院子裡出來,本來是要去宋府的,匆匆忙忙的走在花園裡,不經意的一抬頭,就見前面一個熟悉的人影剛好從前面小路的盡頭拐了過去。
那個人是——
端木棠?
嶽青陽愣了一愣,這才恍然發現他確乎已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沒有見到過端木棠了。
端木棠這人從來就高調,不僅沒什麼正經,還喜歡到處亂晃,以前有事沒事的幾乎每天都會遇到,但是這一次,好像是足足有幾個月沒見過他了。
嶽青陽本來也沒多想,只將這歸咎於自己最近嫌少出門的緣故,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還總是覺得怪怪的。
這樣想著,他就不免微微失神,腳下步子有些緩慢的繼續往前走,等他到了大門口的時候,端木棠已經上了馬車離開了。
“青陽公子,您這是要出門嗎?”門房的小廝趕緊迎上來。
“是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