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是退而求其次的知足了。
是廖容紗也好,是宋楚兮也罷,只要她還完好無損的活著,那麼——
他就什麼都能妥協。
她有她的倔強和堅持,他也有他的自尊和驕傲,然後他們之間就只能是這樣。
可是少戎,我只是想要你懂得:
你是我指尖上曾經停留過的蝴蝶,振翅飛走的瞬間,你成了風景,而我——
卻被遺忘在了時光裡!
你回眸處的驚鴻一瞥,便是我這一生永恆的天堂所在!
即使你走了,我也會一直一直的站在這裡,因為這裡——
你曾來過!
少戎,你有你的路要走,你不需要我的風雨同舟,那麼我也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回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是你一定要記得,曾經被你丟棄不要的那些時光和風景,都由我在你身後替你撿起來,仔細的存放。
我不求你回頭再多看我一眼,我只告訴你——
不管你日後飛的多高多遠,但凡是你倦了,回頭的時候——
我和暖暖,都在。
*
不知道是不是疑心生暗鬼的緣故,自從顏玥和殷桀雙雙身死之後,安意茹就總覺得心神不寧,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凍,風雪交加,連著幾天都睡不安穩,哪怕是大白天裡也總覺得屋子裡冷颼颼的,寒氣逼人。
這麼熬了三天,她便有些支援不住了。
秋心也是被她的喜怒無常折磨的膽戰心驚,就給出了主意,讓她以祈福為名去皇覺寺住上幾天,順便求個護身符壓一壓。
這幾天宮裡皇帝才剛醒來,但是不能主事,殷紹很忙,再加上府裡還在辦殷桀的後事,因為她卻上香不是什麼大事,馮玉河就沒報給殷紹知道,吩咐人準備了東西,低調的送她出府去了。
“正好趕上小殿下的喪期,娘娘來這裡祈福也是一份心意,您既然覺得不安生,那就多住幾天吧,橫豎最近太子殿下的心情也不好,省的您也要跟著煩心。”秋心在寺院後面的廂房裡給她鋪了床,又把求來的護身符塞在了枕頭底下,“這護身符是開過光的,辟邪很靈驗,娘娘這幾天都被鬧的沒睡好,今兒個早些睡?”
“嗯!”安意茹煩躁的應了聲,上床閉上了眼。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殷桀和顏玥明明都是殷紹下令處置的,她卻整夜整夜的做惡夢。
顏玥還好說,可是殷桀她就著實想不明不白了。
那明明是殷紹的親骨肉,他就算是因為顏玥而遷怒,怎麼也不該拿殷桀開刀的,心裡越想就越是覺得心虛,然後一閉上眼就看到那孩子煞白的小臉無精打采的盯著她。
屋子裡點了安神香,安意茹卻一直半夢半醒,昏昏沉沉的,剛好睡著的時候,就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飄飄蕩蕩的移過來,再一細看,又是殷桀那孩子臉色慘白的盯著她。
“啊!”她低呼一聲,猛地彈坐起來,已經是出了渾身的冷汗。
“秋心!”安意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沙啞著嗓子喚秋心,可是喚了幾聲都沒聽到回應。
她只當是那丫頭睡得沉了沒聽見,心裡暗罵一聲,拖著虛軟的雙腿下去,走到桌旁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最近睡覺不安穩,秋心就不敢在屋子裡留燈,怕那光線擾了她。
外間的桌子上,是有一盞油燈的。
安意茹捧著杯子才要往唇邊送,目光不經意的一瞥,卻瞧見腳邊一角翠綠的裙裾。
她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再一細看,一個丫頭蜷縮著身體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但那張臉——
分明就是秋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安意茹一驚,杯子失手墜落,滾在了桌子上。
那動靜雖然不算大也不算小,可秋心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看樣子根本就不是睡著了。
安意茹木楞楞的站在那裡,想要去試秋心的鼻息,但腦子裡就亂糟糟的一片,半晌不知道何去何從,總覺得自己好像還沒從那場噩夢裡醒過來。
這時候,卻突然聽身後傳來一點淺淡的笑聲,“怎麼?虧心事做多了?還沒醒過來呢?”
這三更半夜的,又是在半山腰的寺廟裡,安意茹渾身的汗毛都瞬間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