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都有種鐵血的戾氣。
寒春等人駭然倒退一步。
“全都給本王退下!”這一次,開口的是殷湛,“衛恆!”
“王爺!”衛恆頷首。
“看著她,在她嚥氣之前,誰敢靠近一步,都給本王就地格殺!”殷湛道,他只目不斜視的抱著殷黎往院子外面走。
“十一皇叔,你太過分了!”殷化跳起來,對著他的背影暴跳如雷。
殷湛的腳步頓了一下。
殷化始料未及,但潛意識裡就覺得這不會是什麼好事,一顆心不安的直接往上提。
片刻之後,殷湛才轉身看過來一眼,語氣不緩不慢的涼涼道:“唐氏是你的妻子,殷雪是你的女兒,老四,她們母女兩個一再的對本王的愛女下殺手,作為一家之主,你還欠著本王一個交代呢。”
什麼?逼死唐氏一個還不夠?他居然還想要將整個辰王府都連坐嗎?
那些丫鬟奴婢,他要過分追究,這不算什麼,現在又將堂堂辰王府是什麼地方?簡直狂妄!
可是殷湛這個人,卻是言出必踐的。
殷化的心裡沒底,只下意識的脫口道:“殷黎現在又沒事——”
殷湛的目光一冷——
他最不愛聽的就是這樣的論調,不過殷化和唐氏這些人再不懂事,也是皇帝慣的。他並沒有過分和殷化計較,而是移開視線,看向了皇帝道:“皇兄!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說過,其他的所有一切我都可以不予計較,但是我的女人和孩子,不容任何人欺辱踐踏。三年前,為了暖暖,我已經讓步了一次,這一次,皇兄你是還想要讓臣弟我再妥協一次嗎?”
三年前,他帶著殷黎回京,提出要給她們母女兩人一個名分,可是毫不例外的被皇帝一口回絕了。為了這件事,兩個人針鋒相對的大鬧了一場,最後,在互不相讓的爭執了許多次之後,殷湛最終以放棄那個女人為妥協,換取了皇帝對殷黎的冊封和承認。
這件事,是他一早就計劃好的。因為早在八年前,皇帝就曾想要給他指婚,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心有所屬,所以就態度強硬的拒絕了。可是那女人凡事聰穎,卻偏偏在感情的事情上遲鈍的很,又暫且對他沒有那樣的心思,他不想為難她,就暫時沒有點破,而等到他想要對她坦白的時候,又陰錯陽差的沒了機會。這些年,皇帝一直都沒有斷過要往他身邊塞人的心思,卻一概都被他回絕了,在這件事上,兩人根本就是在較勁。皇帝一直覺得是他那個女人的存在才讓他一直的忤逆自己,所以對那個所謂的女人已然是恨之入骨,殷湛也十分清楚這一點,皇帝是無論如何也會讓他如願的,只要他提出要替他的女人正名,皇帝就一定會不遺餘力的阻撓。所以那時候,他就虛構了那樣的一個女人出來,以退為進,給殷黎換了一個光明正大的機會。
不過為了力求逼真,當時兩人爭執的時候是把話都說的狠絕了。
現在殷湛舊事重提,就更是踩在了皇帝的痛處。
“老十一,你太放肆了,你這是在威脅朕嗎?”皇帝咬著牙關,目光陰鷙的冷冷瞪著他。
“就事論事而已。”殷湛道,並不否認,“如果皇兄你非要這麼認為,也無可厚非。我不在乎事後皇兄你要不要再追究唐氏的罪責,可是在本王這裡——她的下場,唯死一途。”
辰王妃這一次算是踢到了鐵板上了,以殷湛的脾氣,就算當場要將她挫骨揚灰都有可能。
拿殷黎作餌,就已經是罪該萬死了,可是她不長眼的,居然最終的目的又是衝著宋楚兮去的。
這兩個人中,隨便哪一個損失了一根汗毛,都足以讓殷湛發怒發狂,他會無所顧忌的將這辰王妃當眾放血,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殷湛說完,抱了殷黎再度轉身。
皇帝被他這樣桀驁不馴的態度再次刺激到了,霍的轉身,指著他的背影怒罵道:“為了那個女人,你到底要計較到什麼時候才算完?人都死了,你到底還要怎樣?”
人都死了?他還要怎樣?
曾經,他也是這樣想的,哀莫大於心死,他已經必無所求,只要能護著殷黎平安的長大。
他不在乎交還了北川的軍權,也不在乎回到臨陽的封地無所作為的安然度日。生時,那女人曾經嘲笑過他的得過且過,無所作為,可是——
他真的是從來就沒對這江山社稷有過任何的野心和抱負。
皇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兩人的關係雖然不睦,卻也不怎麼將他作為威脅,只是為了以防萬一,還一直心存防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