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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化看著她手腳出緩慢流出的血,也是心驚膽戰。
殷湛這的確是欺人太甚了!
這是——
這個男人卻是完全不近人情,跟他之間沒有道理可講的。
殷化滿面的怒氣噴薄欲出,最後便一撩袍角,直挺挺的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悲憤道:“父皇,就算唐氏有錯,她已經認了,要殺要罰,兒臣都絕無怨言,可是皇叔這樣當著您的面動用私刑,就實在是過分了。再怎麼樣,唐氏也是兒臣的王妃,就算她對北川郡主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殷化說著,就面有不忍之色的回頭看了眼癱在那裡的辰王妃,然後就給皇帝莊重的叩了個頭道:“她就算是有千般不是,也只是因為她這個做母親的捨不得雪兒受苦,父皇,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殷湛不屑於同他口頭爭論,已經將那婢女移交給下頭的人帶走了的衛恆剛好回來,就冷冷說道:“雪郡主被皇上發落了,辰王妃就心痛不已,她那是慈母之心,難道就因為我家郡主自幼沒有生母在身邊,就該是被人隨意的凌辱踐踏嗎?宋四小姐剁了雪郡主的手,辰王妃就要取她的性命洩憤,怎麼不說當時雪郡主要對我家郡主下狠手的事情已經先擺在那裡了?今天辰王妃要殺人放火,辰王殿下就說她情有可原,之前她惡意縱火,險些燒死我家郡主的事,就不需要給個交代了嗎?就因為犯錯受了懲戒,就因為現在看著她們可憐,所以辰王殿下您的王妃和女兒做了什麼惡事就都應被原諒寬恕?合著就只有你辰王府的人才是人?宋四小姐遭了無妄之災,現在生死不明,就不需要公道了?我家郡主兩度九死一生,就因為她現在僥倖脫險,我們王爺就該對這一切都既往不咎了?”
不是殷雪和辰王妃出手不夠狠,只是她們的運氣不好,兩次遇到宋楚兮出手攪局,壞了她們殺人放火的計劃。
本來衛恆這樣的身份,就算是替主子不值,也不能當著御前來說這樣的話。衛恆冷著臉說完,還沒等殷化出口反駁,就將提在手裡的一個賊眉鼠眼的侍衛扔在了皇帝的腳邊道:“皇上,王爺,屬下不辱使命,這個奴才就是被辰王妃收買,在小郡主用的那盞孔明燈上做手腳的人。”
兩件事的直接執行者都被拿到了,並且辰王妃也被迫承認了一切,這件事,已經沒有懸念了。
“皇上饒命,宣王殿下饒命,是奴才眼皮子淺,是奴才該死,奴才——”那侍衛被扔在地上,就拼命的磕頭,只幾下,石磚上面就是淅淅瀝瀝的血跡。
皇帝雖然最痛恨的是殷湛對他的不恭,但對挑起這整件事的辰王妃更是恨之入骨——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興風作浪,把黑手伸到了宮裡來,他何至於要和殷湛之間當眾嗆起來,顏面盡失?
“拖下去!”皇帝壓抑著怒氣,冷聲斥道。
馬上就有侍衛過來,將那不住告饒的侍衛給拖了下去。
皇帝的臉上,呈現出一種罕見的冰冷又壓抑的表情,然後他一寸一寸的抬起目光,看向了眼前的殷湛,目光從他染血的劍尖上掠過,最後,定個在他臉上。
“一切都如你所願,現在你也該滿意了,這件事是家醜——”皇帝道,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不勞皇兄費心。”殷湛道:“這件事,臣弟會一力處理妥當,不會讓皇兄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
隨手丟棄了手中長劍,殷湛彎身,將殷黎抱了起來,一面道:“麻煩住在昭純宮裡的兩位娘娘移居別處吧,唐氏敢對本王的愛女下手,本王就沒有對她網開一面的理由,就讓她留在這裡慢慢反省吧,如果想得通了,下輩子也好學的聰明一點,知道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得。”
“不!不要!皇上,父皇,臣妾知錯了,求您網開一面——”辰王妃驚恐的大聲告饒。
本來國宴結束之後,劉皇后就帶著瑾妃一起回了鳳鳴宮去稍作休息,這時才得了訊息匆匆趕來。
劉皇后倒是還好,瑾妃進了院子就見到這一幕,當即勃然大怒的衝上來,厲聲道:“唐氏就算再有不對,也是我皇家的人,萬沒有被人私刑折磨的道理,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將她扶去本宮的寢宮,請太醫過來醫治。”
本來當著皇帝的面,殷湛就是再有理由,可是要這麼一點一點把辰王妃耗死了也是件聳人聽聞的事情。
瑾妃的心腹寒春連忙就要帶人過去幫忙。
衛恆立刻上前一步,橫身擋住了她的去路。
殷湛身邊的人,也都是早些年跟著他一起從戰場上打磨出來的,即使平時不動怒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