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挪到炕沿上要摸索著穿鞋。
“娘娘,您現在還在養身子的時候,不能隨便走動,萬一傷了身子就糟了。”兩個丫頭連忙勸阻。
安意茹想想,為了長遠打算,她的確是得早點好起來,就又忍下了,只吩咐道:“秋意你馬上帶著這些藥渣出府一趟,離著咱們府上遠一點,找個靠譜點兒的郎中給看看,裡頭都有些什麼。”頓了一下,又補充,“換了衣裳再去,別叫人認出你的身份來。”
她不能讓陳大夫驗,萬一真有點什麼,殷紹就會第一個知道了,雖然現在還沒有查證,這會兒安意茹的心裡卻已經極度的不安,隱隱的,她似乎已經可以預料到廖倩華到底謀劃的是什麼了。
如果她真的被那女人給算計了,那——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安意茹惶恐不已,整個上午都魂不守舍。
秋意出去,因為要避人耳目,這一折騰,是一直到了下午才匆匆趕了回來。
聽到開門聲,安意茹立刻就抬頭看了去,但是那一瞬間,本來選在半空的心,卻在一瞬間直接沉入了萬丈深淵。
她的嘴唇動了動,卻居然沒敢出聲。
秋意一臉天塌了一樣的表情,咬著嘴唇走進來,幾乎都不敢去看她的表情,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把手裡一張大夫列的單子放在了桌子上。
那些草藥,安意茹又不認識幾樣,只就提心吊膽的看著她。
然後,秋意才不得不硬著頭皮道:“這藥渣裡摻了對娘娘身子不利的東西,大夫說——說——”秋意結結巴巴的,斟酌了一下,最後才是心一橫道:“這些東西,可能會損害娘娘的身子。”
安意茹的腦中嗡嗡作響,又是暈暈乎乎的半天沒有反應,旁邊的秋心試著開口問道:“那——是會怎麼樣嗎?”
“這——”秋意只拿眼角的餘光去看安意茹的臉色,並沒有回答。
安意茹此刻已經方寸大亂,倉促的下了炕,就匆匆奔到裡屋去穿衣裳,一面道:“秋心你去安排一下,我要馬上出府一趟。”
她一刻也不能等了,一定要馬上去親自找個人來確認一下。
兩個丫頭見她是都神志不清了,也不敢過分勸阻,只能找了丫頭的衣裳給她換了,又卻安排,漓雨軒裡留了秋心善後,為了謹慎起見,秋意並沒有帶安意茹去前面她過去的那家藥鋪,而是換了一家大夫口碑不錯,但卻不怎麼有人光顧的小藥鋪。
這幾天趕上過年,人們都忌諱,安意茹去時,剛好這藥鋪裡沒有外人,只一名年過花甲的老大夫在整理藥材。
“大夫。”秋意道:“您能幫我家夫人把個脈嗎?”
大夫回頭看過來,“這位夫人是哪裡不舒服?什麼症狀?”
秋意略有些不自在的紅了臉,道:“就是我家夫人成婚有四五年了,但是一直不見有身子——”
她一個沒出嫁的丫頭,對這種事就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安意茹本來就在病中,臉色奇差,大夫也不疑有她,就直接引她到裡面給她把了脈。
全程安意茹都一語不發,只是咬著下唇,緊張不已的盯著那大夫。
那老大夫捻著鬍子給她把了半天的脈,卻是頻頻搖頭,安意茹不敢問,只臉色越來越蒼白。
秋意提心吊膽,“大夫,我家夫人沒什麼問題吧?”
“有問題,有大問題啊,夫人這身子氣血兩空,剛受了重創,而且唉——”大夫遺憾的還是連連搖頭。
安意茹突然就坐不住了,突然跳起來,雙手壓著桌子面色猙獰的逼問道:“你就跟我說一句話,我到底還能不能懷上了?”
子嗣,是她在太子府長久站穩腳跟的依憑,如果斷了這重指望,那她會怎麼樣?
這樣的意外,安意茹根本從來就不敢想。
她是急的瘋了,一時也顧不得矜持,那大夫卻只是嘆了口氣,“夫人的身子虧損嚴重,不止是不容易受孕,就算僥倖懷上了,恐怕也負擔不起,會有性命之憂的。”說著,就又有些埋怨道:“就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知道輕重,子嗣這回事,那是神靈菩薩的恩賜,您這是前面用藥太過——”
這大夫,大約是誤認為她前面年輕的是不不想要孩子,所以服用了避子湯一類的東西吧。
安意茹這時候卻是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僵硬的杵在那裡,沒了反應。
用藥太過?所以,果然是廖倩華那賤人居心不良的要害她嗎?那個賤人,居然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