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跟本宮頂嘴?”劉皇后盯著她,陰測測的冷笑出聲。
安意茹心裡打了個哆嗦,還不等說出話來,劉皇后已經厲聲喝道:“來人,給本宮掌嘴!”
站在門外的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立刻衝上來,一左一右的將安意茹按住了。
安意茹很清楚劉皇后是要找她的茬兒,也不多做不用功的去求她,而是倉促的轉向了殷紹:“殿下——”
按照往常的習慣,殷紹的肯定要護他的。
而殷紹也的確是就要開口求情的,恰在此時,院子外面見到馮玉河頂著滿身風雪快步走了進來。
殷紹也就顧不得安意茹了,趕緊迎上去一步,“如何?”
“找到帶走長孫殿下的人了,不過——”馮玉河道,面色非但不見輕鬆,反而是沉重無比的嘆了口氣,“殿下還是親自過去看一眼吧。”
殷紹什麼也沒說,直接快步衝進了外面鋪天蓋地的風雪裡。
“婢妾告退。”顏玥趕緊給劉皇后行了禮,也小跑著去追他。
這邊的大殿裡,宮婢已經對安意茹動起手來,連著幾個巴掌下去,安意茹的嘴角就滲出血來。
殷紹一走,她自知求告無門,也就不再告饒了。
雖然上回與殷紹神談了一次之後,劉皇后已然知道殷紹也非是被她迷惑,但是這個女人凡事都仗勢殷紹,這也是劉皇后最不能忍的。
兩個婆子撤了手,安意茹就摔在了地上,委屈的不住落淚。
劉皇后冷冷看著她,一抬手道:“把這賤人給本宮關到小佛堂裡,讓她卻給皇長孫祈福,桀兒沒事也就罷了,否則——就不用叫她出來了。”
“是,娘娘!”兩個婆子上前就架了安意茹起身。
安意茹也不費勁跟她求饒,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了下去。
這一次,她也著實是無計可施,怎麼都沒有想到,就這麼樣就先惹上了一場無妄之災了,好端端的,到底是什麼人這樣大膽,公然就進太子府帶走了殷桀?
不過對方既然敢做,顯然就是不會計算後果的,這樣一來,殷桀就註定是凶多吉少了,那麼她——
她難道還要去給那個賤種陪葬嗎?
不行!她才不要!
安意茹的心裡突然恐慌了起來,被人拖進了院子裡,她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剛好一把抓住站在臺階下面的梁嬤嬤的袖子,大聲道:“我要見殿下,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殿下他是知道的——”
這個女人,居然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知道尊敬皇后?她難道不知道劉皇后最恨她的是哪一點嗎?
梁嬤嬤冷冷的看著她,那眼神,銳利的刀子似的,卻又分明透著嘲諷,幾乎都能真實的刺痛在安意茹的身上。
安意茹被她臉上表情駭住,手指不由的縮了一縮。
梁嬤嬤就一把扯開她的手,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太子殿下的身份是尊貴,可再怎麼樣,皇后娘娘也是他的生母,太子殿下孝敬娘娘,那是孝道。良娣娘娘,看來真的是因為安太傅死的太早,連禮義廉恥四個字都沒教會了你。你只是太子殿下的侍妾而已,就幾次慫恿著殿下來忤逆皇后娘娘?你能活到現在,真是該感謝咱們娘娘仁慈大度。”
安意茹不是不想和劉皇后之間搞好關係,可是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待見她。她又頗有那麼幾分心氣兒,再仗著殷紹的寵愛,便懶得低三下四的過來討好了。
這些年,的確是因為殷紹無條件的寬容讓她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梁嬤嬤的話,字字誅心。
安意茹聽的腦中一聲一聲,不斷的有驚雷炸開。
梁嬤嬤已經甩開她的手,對拖著她的兩個婆子命令道:“好好看管,不管以後還用得著用不著了,都好生的教一教她規矩。”
她那眼神,根本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
安意茹的心裡一陣一陣的發冷,轉眼已經被拖了下去。
*
殷紹一行急匆匆的出宮,是在城東的一處偏僻的暗巷裡面見到了所謂劫持了殷桀的人。
借走殷桀的馬車停在巷子裡,附近還有被深雪掩埋了大半的幾具屍首。
這會兒幾個人都已經被蔣成海帶人扒出來了,這樣冷的天氣裡,屍身早就僵硬住了,傷口處的血跡也都被大雪蓋住。
“殿下!”蔣成海將一個小太監的屍首踢了一腳,“馮管家已經確認過了,就是這個人去咱們府上帶走小殿下的。”
馮玉河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