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是兇手掉在那裡的?!”
“那是留給我的一個警告,但絕對不是兇手留下的,因為這個舉動智商比較低。我跟大家說過了,我坐在單元門口感到有人在注視著我,這使我注意到了對面樓頂絕佳的觀察角度。當然,在我察覺的一剎那,那個人也就是B君也有所察覺,所以急忙逃走,真是一個警覺機靈的傢伙,也沒有給我一個認識他的機會。但這個人沒有我們的兇手細心,他的鞋上沒有做任何處理,讓我很輕鬆地找出了他在樓頂的活動軌跡。因為他的腳印是蓋在兇手上面的,所以可以認定他是在兇手之後上到屋頂的。這個B君塊頭不小,體重應該在七十至八十公斤左右,這是從鞋底磨損情況推斷出來的。從步幅距離可以推出B君個子很高,應該在一百八十公分左右,身手敏捷,從跑動留下的足印看來還有些八字腳。有運動基礎,手頭有點緊,這個從他那雙穿舊的運動鞋和躍下兩層樓還能從容逃脫推斷而來。他的年齡應該在35歲左右,因為鞋底壓力面後沿在鞋掌前2/3處。這個B君還是個左撇子,因為這柄剛磨過不久的刀刃鋒明顯偏右!”拿起菸斗輕輕抽了一口,讓濃郁的煙香在口腔中打了個轉,充分體味後,這才緩緩吐出,繼續說道:“這柄刀很鋒利但刀柄卻很舊,我想這位B君是要告訴我他是我舊日的對頭,現在出現了,讓我隨時小心一點!”神態平靜輕鬆,渾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會不會是你以前抓過的案犯逃獄或者刑滿出獄了?!”景東仁又點起一支菸,低聲說。
雷停不屑地擺擺手:“我抓過的案犯沒有一千也有七百,上那兒去查呀?!他不怕就讓他來,頂多再抓他一次,就當是抓一次送一次的大酬賓好了!”
李悅軍不滿地說:“你在明他在暗,這事兒怎麼能當做兒戲呢!”吩咐一邊的警員:“逃獄的可能性不大,先去查一下各監獄近期出獄人犯的名單,看看有沒有以前雷停抓捕過的犯人和他剛才述說的體貌特徵相符的。”警員應聲去了。
雷停就象沒聽見一樣,眼睛只是直盯著腿上的那張紙片,咬著菸斗含糊不清地喃喃道:“兇手想告訴我們什麼?這些數字到底隱藏著什麼玄機呢?”
第一卷 肅殺邊城 第九章 立案
會議一直開到凌晨二點多才散去,辦公室裡只剩景東仁和雷停兩個。景東仁趴在桌子上鼾聲大作,不時地磨牙咂嘴巴露出甜美微笑,睡得象一頭酒足飯飽情場得意的小母豬。
雷停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件髒兮兮的警用大衣,沒有絲毫的睡意,微眯的雙眼冷靜的象站在手術檯上的主刀醫師。
他滿腦子盤旋來去的仍舊是那些枯燥而不可解的數字。
窗外的夜色在他絞盡腦汁的冥思苦想中緩緩變為深灰的曙色,並以難以察覺的速度逐漸變白。
雷停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搖搖有些昏沉的頭,沮喪地嘆了口氣,站起身做了幾個大幅度的伸展動作,抽動著鼻子推開門,徑直到廁所洗臉。
廁所裡的羶騷味兒撲鼻流香浸人心脾,簡直可以繞樑三日揮之不去!雷停揚起沾滿水滴的臉,看著牆上鏡子裡面那個有點直眉楞眼的光頭爺們,有點楞神。每一次早上醒來在鏡子裡看到自已都會有一種很陌生的感覺,感覺這軀殼是撿來的,而從這陌生表面上又看不到躲藏在裡面那個熟悉的自已。感覺很怪異。
雷停望著鏡子苦笑了一下,鏡子裡那個光頭爺們也笑了一下,能看出點強顏歡笑的勉強。
廁所裡的味兒太過濃郁,雷停草草地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水,走回辦公室,在走廊裡不停地和碰見的警察打著招呼。辦公室裡景東仁還在睡,呼嚕打得象交響樂,口水都流到了桌面上。雷停也不理他,自顧自把菸斗和菸絲之類的小零碎收好,轉身出去。
他要回宿舍去把這身不合體的警服換了,這件套在身上晃晃蕩蕩的衣服象件支離破碎的鎧甲,讓他很不舒服。雖然他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但也不能太給警察形象抹黑不是?!
在雷停父親沒去世時,他一直在省裡租房子住,一年也回不來幾次。自從父親去世,他就從省裡調回來以便能夠就近照顧母親。因為母親有很嚴重的神經衰弱,如果睡覺的時候被人打擾往往一夜都無法入睡。而雷停又常常居無定時,所以沒多久他就搬到了市局刑警隊的單身宿舍裡住。
當他穿著舊風衣、牛仔褲、休閒鞋回到刑警隊時,已是上午八點二十,杜長東、李悅軍和刑警隊的刑警都坐在屋裡,久不露面的局黨委書記陸光新也在,看到雷停臉上露出招牌式的親切笑容。丁國春拿著個本子坐在一個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