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也不敢吱聲,怕家裡人不理解,再把家庭弄個分崩離析。也因為這樣,儘管騷擾的事在交通局機關傳得沸沸揚揚,但當事人的家裡都不知情。經過多方面調查,這種情殺的可能性基本上被排除。
第二路去莫汝方的家裡。莫汝方的老婆是市紡織廠的一名科員。他們有一個兒子在外讀研究生。對於莫汝方在外沾花惹草的事,他老婆早聽説了,也吵過也鬧過。他老婆一吵鬧,莫汝方乾脆不回家了,每月只回家一次,送一千塊錢,説是給兒子的生活費和上學的費用。他自己平時吃住全都在單位。到了這個地步,莫汝方的老婆也曾經尋死覓活地鬧過離婚。後來還是她孃家嫂子對她進行了一番勸説,這才徹底改變了對莫汝方的態度。
嫂子説:“我的傻妹子,你可不能離呀,你要是離了,那正好隨了他的心願,現在的當官的,那個不是盼著升官、發財、死老婆。你倒好,人還沒死,就自動騰了地方。妹子呀。你想過沒有,你現在走在街上,人們都高看你一眼,那不就是因為你是局長夫人嗎?你要是離了,誰還把你當回事?女人哪,男人混不出個人樣來,嫌男人沒出息,男人混得像個人樣了,又怕拴不住。其實細想想,那有啥,不就是在外面搞了幾個女人嗎?你就當回到了舊社會。舊社會那些當官的,哪個沒有幾房姨太太。依我看,妹夫已經不錯了,不管在外面怎麼樣,但總還沒有把你給換了屆,還按時按點的給你把錢送來,你就湊合著過吧。”
經嫂子這麼一勸,莫汝方的老婆還真是想開了,只要你按時把錢拿來,人徹底放飛。從此,莫汝方的事她再也不聞不問,所以,當辦案人員問她莫汝方都跟那些人交往、有沒有仇家等情況時,她什麼也説不上來。不過,聽到莫汝方被殺的訊息,她還是很傷心地哭了一場。少了錢財,局長夫人的面子也沒有了,不管他在外面多壞,但畢竟是孩子的親爹。
第三路去找那天夜裡和莫汝方在一起的那個小姐。在飯店服務員的幫助下,當天下午就找到了那個小姐。
問她:“為什麼不開手機?”
她説:“我們的工作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開著手機怕影響休息。”
問:“莫汝方既然定了房間,為什麼半夜裡要走?”
她説:“這是莫汝方的習慣,可能是怕時間長了被人看見影響不好,所以他從不在這兒過夜。莫汝方基本上每兩週去煮三江大酒店一次,而且都是一個人駕車去,一個人駕車走,從不跟人一塊去,獨來獨往。一般都是週五下午下班來,夜裡一到十一點就走。他吃飯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間裡,吃玩都在房間裡進行。他也從不把小姐帶出去玩。”
“是不是得罪過哪個小姐?”
“不會,莫汝方出手很大方,我們都願意接他的活。”
再問其它情況,她什麼也不知道了,説我們只管提供優質服務,從不過問客人的穩私。看來,她還很講“職業道德”。
從小姐那兒雖然沒有了解到什麼重要情況,但也使辦案人員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案犯對莫汝方的活動規律非常熟悉。
第四路去調查血跡來源。灑在青銅鉞上面的血跡是莫汝方的肯定無疑,但血跡是怎樣從莫汝方身上灑到青銅鉞上的?法醫在驗屍時並沒有發現莫汝方身上有其它傷口或抽血的針眼,同時在從博物館帶回來的血樣中發現了抗凝劑和麻醉劑,這説明是在莫汝方被麻醉的情況下被抽了血的,而且不是最近才從莫汝方身上抽出來的。案犯很可能是血站的工作人員或醫院的醫護人員,因為只有他們才掌握抽血技術。
濱山市只有一家正規的血站,裡面有不到二十個工作人員。對血站的調查沒有任何結果,因為血站裡並沒有莫汝方獻血的記錄,也沒有發現有可能作案的人員。這下問題複雜了,因為會抽血的人除了血站之外,各種醫院、醫療診所,還有地下非法採血點都有。在這麼大的範圍內去尋找犯罪嫌疑人,那可是大海里撈針。因此,這一路的調查一時半會很難有結果。
第六章:青銅鉞釋疑
第五路是去博物館調查。
去博物館調查的任務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段霞師徒倆的身上。分析會一結束,他們倆馬上就驅車去了博物館。他們想到了那件青銅鉞,死者的血跡三天前出現在那上面,現在死者被砍斷的頸骨上又出現了青銅粉末,難道它就是殺人兇器?
段霞他們趕到博物館門口時,正碰上姬成和陶玲正抬著青銅鉞往外走。
“你們這是幹什麼?”段霞問。
“我們去北京搞個鑑定。”姬成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