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天呢?”
“我們挖了一半,老天下雨了,只好停工,過了兩天我們才把另一半挖好。”
“下雨?中間停了兩天?”老崔的這句話馬上引起了段霞的高度重視,“你們挖出青銅鉞是在下雨前挖出來的,還是後來挖出來的?”
“是在下雨後挖出來的。”
“你們在後來挖地基的時候發現沒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段霞好象發現了問題,緊追不放。
“不一樣的地方?什麼不一樣,我不知道你説的是什麼?”
“比如,你們先前挖好的哪一段地基又被人埋了?”
“被人埋了?”老崔皺著眉頭想了想,“好象沒有吧。”
這時,一個在腳手架上貼上磁磚的青年民工插嘴説:“有一段挖好的地基好象被雨水沖塌了,是我們重新挖好的。”
段霞抬頭問上面的青年民工:“是哪一段,有多長?”
青年民工指了指山牆:“就是那一段,大概小一米的樣子。”
“那件青銅鉞是不是在那一段挖出來的?”
青年民工想了想:“咦,還真是在那兒挖出來的。”
老崔也説:“對,對,我也想起來了,就是在那兒挖出來的,哎,你們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果然是精心佈置的一個迷局。趁著下雨,人不知鬼不覺地把青銅鉞埋進地基裡,雨水沖掉了人為的痕跡,雨後繼續施工,民工自然而然地挖出青銅鉞,這迷局的第一步就這樣順利地完成了。可這第二步呢?
“你們挖出青銅鉞以後,是怎麼想起來要把它送到博物館的?”史文問老崔,“當時想沒想過自己把它賣掉?”
“嗨,別提了,因為這個東西,我們差點跟主家打起來。”
“為什麼?”
“一聽説地下挖出了青銅器,好多人都圍過來看。都説這東西能賣老鼻子錢。主家聽説地基裡挖出了寶貝,就帶了幾個人來搶。我們説這東西是我們挖出來的,應該歸我們。他們説是在他們家地基裡挖出來的,應該歸他們。就這樣,開始是吵,後來是拉扯,最後差點動了傢伙。”
“那後來呢?”
“後來有人看到要出事,就跑到村委會把村長叫來了。村長説,什麼你的我的,都是國家的。國家《文物法》有規定,從地下挖出來的文物都屬於國家,都必須上交國家,誰要私自賣掉,或者藏著不交,那就是違法,就得被判刑,就得坐牢;要是主動上交國家,國家還發給獎金。你們馬上把它送到市博物館,如果真的是文物,將來發了獎金,你們一家一半。就這樣,我們把它送到博物館了。”
“哦,原來是這樣?”可史文還是有點不太明白,要是當時民工悄悄地把青銅鉞藏起來,或者偷偷地賣掉,那這迷局不就半途而廢了嗎?難道這些不確定因素設局者就沒有考慮到嗎?
史文有些茫然,隨意向四周觀看。突然,他發現,這個村就是郭懷綱説的那種路頭村。村子只有一個出口,一條三公里左右的水泥路連線著通向市裡的大路。如果畫在地圖上,就像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冒出一枝幹枝,這村子就像掛在乾枝尖上的一個蘋果。
“老崔,我再問你,你們當時挖出青銅鉞以後,圍過來觀看的人都是本村人嗎?有沒有外村人,或者陌生人?你好好想想。”
老崔仔細想了想説:“這個沒太注意,説不準,真的説不準。”
史文又抬頭問上面的幾個年青民工:“你們看到沒看到陌生人?”
幾個人停下手中的活計想了想,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説:“我好象看到一個陌生人,不過,他沒有來跟前,只是站在一二十米遠的地方看。”
“他長什麼樣?男的女的?高矮胖瘦?”史文禁不住一陣興奮,問話也連成一串。
青年民工一邊想一邊説:“好象是男的,是個瘦子,中等個,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閒裝,戴一頂黑色的長沿帽,褲子也是黑的,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黑衣人,根據青年民工描述的體貌特徵,這就是那個唆使譚家老太太去博物館燒香的黑衣人。
“長什麼樣?你快説,他的面部?”段霞也有些迫不及待了。
“面部?我沒看見。”
“怎麼會沒看見呢?是沒看清,還是沒看見?”
“是沒看見,他戴著一副墨鏡,還用一條黑色的圍巾把臉圍上,捂得嚴嚴的,什麼也看不見。”
如果能有一張罪犯的畫像,那查詢起來就方便多了,可這罪犯太狡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