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浴室,公廁有時沒空位,他又在屋後弄了個衛生間。
此時的方圓,手裡只剩三十幾塊錢,一大堆各種各樣的票。
考慮到他有摩托車,廠裡沒給他腳踏車票,縫紉機票、手錶票、收音機票,方圓都有一張,糖票、肉票、糧票之類的,他能拿出一大疊。
趁著週末兩天,他去山上打了四頭野豬,買了八百多塊錢。
週一上班,方圓從廠裡買了材料,指點一個個崗位的工人,加工汽車零件。
第一輛國產化汽車,廠裡廠外,不少人明裡暗裡的盯著。
“方工,五號車間出事了。”三級車工李亮說道。
“誰出事了?”方圓隨口問道。
“範美誠被鋼帶砸死了。”李亮回答道。
“範美誠不是一車間的鉗工嗎?”方圓愣了愣神。
“他跑到五號車間”李亮說道。
“上班期間串崗,撫卹金起碼要少一半。”方圓皺了皺眉頭。
範美誠是一車間的三級鉗工,每天的任務量,足夠他做一整天。
任務量沒做完的情況下,跑到五號車間,與女員工聊天,不但是串崗,還是耍流氓。
方圓沒去湊熱鬧,也沒急著回四合院。
還不到下班時間,他有理由留在廠裡。
範美誠的父母,都是農村戶口,在城裡沒有正式的工作。
範美誠的老婆劉豔,同樣沒有工作,膝下的四個娃,最大的還在讀小學。
“失去頂樑柱,撫卹金至少減半,范家麻煩了。”
不再理會范家的麻煩,方圓繼續加工汽車發動機。
與他的車子相比,范家的人不值一提。
方圓沒有施展時間倒退,讓範美誠死而復生的想法。
範美誠及其家人,只能算作他的鄰居。
一起出去釣魚,範美誠扎他的窩子。
平時的時候,範美誠的老婆孩子父母,都想佔方圓的便宜。
哪怕生活困難的張有德,也只是精打細算,偶爾耍個小心眼,從不得寸進尺。
範美誠是三級鉗工,每月工資四十五。
範美誠的父母偶爾打點零工,范家的生活條件,比張有德家好不少。
知道方圓豪爽大方之後,範美誠的父母和老婆,隔三差五的上門借錢借糧食。
奉行有借有還,再借不難的原則,方圓借過一次之後,只要對方不還,他就不借了。
準點下班的方圓,騎著摩托車離去。
把摩托車停在屋後的車庫,才將正門開啟沒幾分鐘,張有德就走了過來。
“張老師,什麼事?”方圓若有所思。
“範美誠死了,你知道吧?”張有德問道。
“嗯。”方圓點了點頭。
“院裡決定開個會,商量一下捐點錢的事。”張有德直奔主題。
“幾點鐘?”方圓問道。
“還要等一會兒,院裡還有一些人沒回來。”張有德說道。
“行。”方圓點頭應下。
中院哭哭啼啼的聲音不絕於耳,鞭炮的聲音此起彼伏。
沒有和尚敲木魚,也沒有道士唸經,從前年開始,死了人就不準做道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