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當即便想到了當初自己和重羽落在海面上之後,隨著海浪慢慢漂流到這座島上時候的情景。
即使並非常住海邊之人,玉維儀也知道海水有流向這回事,只不過,斷無法像牛肉湯他們這樣,能夠清楚的分辨出海水的流向,並且藉助海水的流向來“運送”物品達到掩人耳目的程度罷了。
說起來,牛肉湯今日這本來只是隨口一說的話語,反倒成了玉維儀、重羽他們當初推測老狐狸那一艘貨船出海之後,估計是故意在船上動了手腳,使之被海上的暴風雨損壞掀翻,好將那些木魚、佛像盡數運送到這無名島上的一番作證了……
不過,心中諸多思緒閃過,玉維儀的面上,卻是不露絲毫,口中也只是意有所指的輕笑著重複了一句道:“我們?”
牛肉湯微微點了點頭,也笑著肯定道:“是。九哥歸期不明,婚事更是不知何時才能再辦,反倒是連累玉公子在這無名島上耽擱太久,想來玉教主對玉公子久候不至,心裡也牽掛得緊。所以,我這次出海,一是為了尋九哥的下落,另一方面,也好送玉公子回到中原。”
玉維儀緩慢的點了點頭,對牛肉湯微微莞爾一笑道:“如此,便有勞了。”
牛肉湯再一勾唇淺笑,柔聲道:“玉公子客氣了。”
待到牛肉湯轉身離開之後,玉維儀登時收起臉上的笑容,沒有半刻停頓的端了一盆清水,等他回來之後,安全對還趴在重羽腿上一動不動的球球視而不見一般,只是輕輕的幫重羽把受傷的那隻手手背上的血跡沖洗乾淨,然後又將其包紮好。
整個過程中,玉維儀都沉著臉一語不發,重羽便也只是安安靜靜的看他的動作。
等玉維儀全都忙完了之後,終於把視線落在了埋著頭裝鴕鳥的球球身上。
察覺到玉維儀銳利的視線,即使背對著玉維儀,雪白的毛團子球球仍舊瑟縮了一下身子,趴在重羽腿上微微一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一直把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的搭在球球身上給他順毛的重羽感受到掌心之下這個小傢伙的反應,一時之間還有些哭笑不得。
玉維儀則是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球球看了半晌,然後才放柔了語氣,聲音輕緩的跟重羽商量道:“你的手受傷了,好好休息吧,我來幫你照顧它。”
重羽眨了眨碧色的眼眸,他的眼睛清澈明亮,尤其是稍稍掩去那些深沉冷淡的時候,更是隻剩下一片湖水般的單純和懵懂。
從來不曾露出過這般模樣的玉維儀看在眼裡,心中頓時就是一軟。
看看一臉真誠的玉維儀,再看看這會兒闖完禍之後抖得厲害的球球,重羽還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結果,重羽剛想溫聲謝絕,以免球球被玉維儀給嚇出個好歹來,就聽見玉維儀又主動補充了一句道:“你放心,我保證不揍它,也不會嚇唬它的。只是,球球一會兒鬧著要吃小魚乾,一會兒又跳來跳去的,它一直在你身邊鬧騰,要是一個不小心碰到你手上的傷口就不好了。”
聽到玉維儀的這句保證,重羽面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些微微的鬆動。
球球被重羽從小養到大,可以說,寵物木屋裡那麼多的寵物,重羽最在乎的,卻是始終都只有球球這麼一個波斯貓。
重羽自己慣著球球不要緊,可是,球球和玉維儀之間的關係總是這麼苦大仇深水火不容的,就有些麻煩了。
畢竟,重羽根本捨不得總把球球放在寵物木屋裡讓它自己待著,很多時候,便是單純的趕路,重羽都是把球球抱在懷裡帶在身邊的,更何況,就是重羽自己,雖然一直都是他在照顧球球,但是,其實他的心裡也是離不開球球的。
如此一來的話,倘若球球一直對玉維儀抱有這麼大的敵意,以後每天豈不是永無寧日?
茫無頭緒的想到這裡,重羽的背脊卻是突然一僵。
——連他自己都險些不曾發覺,自己竟是已經將玉維儀的存在視為理所當然,甚至於,不自覺的開始琢磨能讓球球和玉維儀和平相處的辦法。
那雙清澈的碧色眼眸裡,重羽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微微顫抖,他當即垂下眼睛,錯開了玉維儀的視線。
短暫的沉默後,重羽低頭瞅瞅還趴在那裡裝死的球球,還沒來得及動作,玉維儀已經欺身上來,一手輕輕的扶著重羽的肩膀,另一隻手伸出兩根手指來,緩慢卻有力的拎起了球球后脖頸處的那塊小軟皮,把渾身皮毛雪白,還在用兩隻前爪掩面的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