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口道:“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又不會逼問你。”
重羽有些詫異的抬眼瞅了瞅玉維儀,對上對方含笑的眼睛,很快便又別開了視線,忍不住的在心中懊惱著,剛剛不應該因為聽到了他的聲音,而又一瞬間的遲疑,如果自己方才直接施展“暗塵彌散”隱匿身形,現在這會兒的尷尬糾結自然就都沒有了……
玉維儀突然伸出手來,按在了重羽的手腕上。
手腕上有脈門,自然不能輕易讓人親身,重羽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抽身避開,若非面前的人是玉維儀,而自己又是被抓包後正理虧的情況,重羽幾乎要把雙刀都拿在手裡了……
玉維儀就這麼抓了個空,卻彷彿一點也不介意一般,甚至顯得極為平和隨意的稍稍移開些位置,碰到了重羽正拿在手裡的那幾本書上。
重羽低頭看了一眼,下意識的鬆開手。
玉維儀毫不避諱的轉身,伸手把那幾本書放在了玉羅剎的書架上,然後又轉身從密室中把筆墨紙硯放回到桌案前,一一整理好之後,方才略帶戲謔的回過頭來看著重羽,開口問道:“你剛剛都不曾注意到,這裡的桌案上,一會兒之前才被人動過,而且,明顯的少了些東西嗎?”
“……”重羽默默的看著他,啞口無言。
重羽也是從小讀書認字的,只是,他畢竟不是一個文人,也不像萬花書聖顏真卿門下的弟子,除了休息萬花谷的內功心法,其他的空餘時間,幾乎都用來認真練字,數十年如一日了。
收拾好自己弄亂的玉羅剎的桌案之後,玉維儀轉過身來,重新微微含笑的望著重羽,語氣溫柔,卻頗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道:“重羽,你是第一次來到大光明境的總壇這裡吧?”
重羽微微點了點頭。
緊接著,完全出乎重羽的意料,玉維儀便已經笑著,絲毫不以為意的開口道:“其實我也是第一次。”
重羽驚訝得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想到了在這裡頂著少教主的身份,被人百般驕縱的玉天寶,心中又是一片瞭然。玉羅剎真正的繼承人此前竟然從來不曾來到過西方魔教的縱然,雖有些意料之外,但是,細細想來,為了杜絕掉暴露玉維儀的身份任何一丁點可能,玉羅剎如此安排,倒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更何況,從剛剛玉維儀是從密室裡走出來的這件事,重羽心中便已經明白,玉維儀就算此前同樣不曾來過這裡,可是,他卻一定早就對大光明境的總壇之中各處的密室佈局極為清楚……
想到這裡,重羽的心中突然又冒出來了一個念頭。
玉天寶名義上是玉羅剎的獨子,在西方魔教的眾人眼中,自然也是將來待玉羅剎百年之後,繼承西方魔教教主之位的不二人選,可是,重羽卻知道,玉天寶的身份是假的,那塊代表著他的身份和繼承權的羅剎牌,即使雕刻精美卻同樣只是一個贗品。
然而,既然假的繼承人手中已經有了一塊贗品的羅剎牌,那麼,玉羅剎真正的獨子、也是他唯一的繼承人玉維儀的手中,會不會一直也有一塊真的羅剎牌?!
想到這裡,玉維儀的心情頓時變得更加糾結複雜。
那一剎那的恍惚失神之間,玉維儀便已經湊到了重羽的面前,兩人臉對著臉,除去身上的衣物並不相似,太過精緻堪稱美麗的面容五官卻彷彿最為真實的映象一般。
“你在想什麼?”玉維儀柔聲開口道,聲音輕軟,幾乎帶著些令人失神的奇異力量。
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重羽的嘴唇微微動了動,心中卻突然猛地一怔,瞳孔也有一瞬間的收縮。
“你在做什麼!?”重羽立時沉下臉來,幾乎是驚怒的問道。若說剛剛面對玉維儀的時候,因為擅自闖入玉羅剎的書房,而且自己還明顯是在尋找什麼東西,重羽心中還有幾分歉疚和被熟人抓到後的羞赧,那麼,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心神險些在玉維儀的誘導之下被攫住的危機感,離家讓重羽打消掉了心中所有的愧疚,整個人如同重新籠上了一層厚厚的冰層一般,面對玉維儀時下意識的深深防備起來。
重羽的心智畢竟還是太過堅定,自己剛剛竟然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問清楚,他竟然就已經反應了過來……
玉維儀心中有些遺憾的想著,然而,面對彷彿像是一隻刺蝟一般謹慎戒備的重羽,玉維儀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之色,甚至還淺淺的笑了笑,一副不以為意的悠然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