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
天承運
皇帝敕,曰:鵬憑六月息而去,方直上青雲,騏驥見伯樂之禮,方名揚天下,故有所待者至宏圖,處是處者展好能,定國公張名振熟通軍略,戰功累累,特晉總都督府右都督職。欽此。
敕誥。
武安元年七月初四。」
「臣,河南總督張名振,叩謝天恩!」
洛陽府(蘇言登基後,因為覺得河南府不好聽,所以就改回了洛陽府,同樣的還有云南的雲南府,改為昆明府)河南總督臨時駐地外,張名振和一眾部將跪倒在地,傾聽著負責傳旨的行人的宣讀。
在唸完給張名振的聖旨後,行人又拿過第二封聖旨,開始宣讀給張名振軍中的部將進行封賞,待兩封聖旨皆宣讀過後,張名振帶頭山呼萬歲,起身接過他手中的聖旨和侍從帶來的新官服、官印,命人妥善保管。
行人,是專管傳旨的行人司中的官職,蘇言登基後重設了這個南明後就很少被啟用的衙門。
隨後,那行人主動湊了上來,笑著對張名振和劉世勳說道:「張督憲,劉同知,恭喜恭喜,您以後就是我大夏的總都督府左都督了。」
張名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他身邊已經晉升為都督同知的劉世勳很有眼色的摸出幾塊碎銀,不動聲色地放在那行人手中,後者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他繼續說道:「陛下念河南一省災禍連連,百姓水深火熱,不日就會派一名巡撫前來協助督憲治理地方,待巡撫到來後,張督憲可放心攻打潼關,收復西安。」
「本督明白。」張名振點了點頭,簡單答應了下來。
那行人看出了張名振的冷淡,他有些尷尬的乾咳了幾聲,隨後便找了個藉口準備告辭,劉世勳倒是象徵性的挽留了一下,隨後親自送行人離去。
等送走行人後,劉世勳走了回來,他不解地看著張名振,問道:「督憲,你這是怎麼了?」
「我只是有點鬱悶。」張名振嘆了口氣,如實說道:「我大明近三百年基業終結於此,胤之難道就沒有一點感慨嗎?」
「即便是有,那又如何?」劉世勳反問道。
他頓了頓,知道這個問題不能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討論,便拉著張名振走到了角落,苦口婆心地說道:「侯服,你我也相識快十年了,我知道你對於大明的忠誠,只是大明的確氣數已盡,即便你再怎麼思念,它也回不來了。
而且,你看看大明的宗室的所作所為,國破家亡,朝廷王師眼看著就能收復故土,他們居然還想著爭權奪利,刺殺還是楚王的陛下,這難道沒有讓你感到心寒嗎?
我心寒了,實話實說,如果我是陛下,我肯定也會心灰意冷,放棄維護大明。」
張名振點了點頭,其實他的這種思想才是大部分前明官員的主流,他們雖然知道明宗室的做法令人髮指,但大明近三百年的正統地位哪裡是一朝一夕能夠更改的?
要知道,即便是漢人被視為低人一等的我大清,在共和以後也有一堆漢人組成的遺老遺少,無時無刻不思念著我大清,這便是根植心中的正統地位的影響。
見張名振點頭,劉世勳繼續道:「侯服,人終究還是要向前看的,而且陛下待你家不薄,名揚年紀輕輕便被提為一省大員,你這總都督府左都督又是朝中武官第一人,你怎能因為那腐朽衰亡的明朝就背棄待你有恩的陛下呢?」
他的這番話說到了張名振的心坎裡了,即便是逐漸道德敗壞的明末,大部分世人還是講究信義的,蘇言如此恩待他,他要是再背棄蘇言,不禁他的家人不會待見他,世人也會唾棄他的行為。
思來想去,張名振還是長嘆一聲,對著劉世勳說道:「胤之,你說
的不錯,這的確是我做錯了。」
說著,他稍稍讓出一步,向劉世勳行禮作揖,道:「多謝胤之提點,否則我張名振就要成為背信棄義的小人了。」
劉世勳連忙閃身,躲開了對方的行禮,他扶著張名振的雙臂,道:「侯服萬不可行此大禮,只要你能想通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
張名振被勸服後,便開始專心籌劃繼續進攻潼關的事宜,意圖趁吳軍主力大多在黃河以北的時候拿下吳三桂的老巢。
潼關遭到攻打的訊息早已傳到吳三桂的軍中,他雖然相信潼關關隘的堅固,但還是命侄子吳應期率軍南下返回西安,他自己繼續向京師而去。
此時山西北部盡數落入吳三桂之手,直通順天府的宣府等重鎮也在吳三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