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德府,吳軍大將王屏藩和他的幾名部將圍在攤在桌面上的軍事地圖,正進行著一番針對夏軍的軍事會議。
自從夏軍渡過黃河以後,一路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佔領了衛輝府,威脅到吳軍的後方。
渡過黃河的夏軍除了夏軍的北溪侯王翊以外,還有投降後接受整編的原清廷河南提督許天寵,許天寵在投降以後並沒有被貶官,而是在提督一職被取消後,改任為河南都指揮使。
兩路大軍在王翊的率領下齊頭並進,追趕著王屏藩的兵馬,正如上文所說,王屏藩為了避免被兩頭夾擊,只好調頭固守彰德府,以一萬精兵對抗王翊與許天寵的四萬餘大軍。
這四萬餘夏軍中,王翊直屬萬餘歷戰精兵,許天寵則指揮與他一同投降的三萬餘河南綠營,這些綠營兵的戰鬥力不值得依仗,因此此戰的重心還是放在王翊所部身上。
雖然夏軍真正的精兵不多,但數倍於己的兵力還是給吳軍帶來了些許壓力。
不過,王屏藩還是有一點依仗的,他軍中也有一千以關寧鐵騎為基礎組建的騎兵,在這個平坦的地勢下,關寧鐵騎能夠輕而易舉的碾壓戰鬥力弱小的綠營兵。
因此,王屏藩在此次軍事會議中定下了先擊破許天寵,再調頭攜大勝之威轉攻王翊的戰略,此時許天寵部從開封府渡河後一直進入大名府,連下長垣、東明、滑、浚四縣,繼續向彰德府逼近。
或許是因為許天寵立功心切,他的兵馬突進速度比王翊更快,王翊此時還在衛輝府城,與許天寵之間相隔了兩天半的路程,這便給了王屏藩機會。
隨後,王屏藩只留下少量兵馬留守彰德府,自己親率大軍離開府城,直撲浚縣。
此時的許天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敵軍的目標,他在攻克浚縣後,一邊向王翊報捷,等待著後者的嘉獎,一邊屯兵於此,等待王翊北上。
不過,兩天後,王屏藩的兵馬先一步抵達浚縣以北,許天寵的斥候第一時間將這一訊息彙報給了他,讓他連忙整軍備戰,出城列陣。
浚縣城牆低矮,且空間較為狹窄,許天寵的三萬大軍在這座小城內無法舒展開,再加上面對的吳軍兵力僅有萬餘,他因此決定主動出城迎戰。
他沒有聽說過王屏藩這個人的名字,因此便先入為主的認為此人不過是無名之輩,不足為慮,意圖拿王屏藩作為自己向上爬的墊腳石。
而且,更重要的是,北溪侯王翊的兵馬也正在向北而來,他這也算是有恃無恐了。
不管怎麼說,在許天寵一聲令下,三萬改旗易幟的綠營兵緩緩出城,渡過圍繞縣城西、北的衛河,背靠衛河擺開陣勢,並主動朝著吳軍迎了上去。
王屏藩沒有命關寧鐵騎隨步兵一同前進,因此在許天寵看來,他的這支兵馬由純步軍組成,那關寧鐵騎則是在一里之外的地方跟隨,等開戰後才會加入戰場。
兩個時辰後,雙方步軍在平原遭遇,許天寵看著對方僅有步兵組成的軍陣,忍不住對著身側的部將笑道:「吳軍只有步卒,真是可憐,我大軍能夠輕而易舉將其擊潰!」
「指揮使大人所言極是,吳軍不過是一群跳樑小醜,怎能抵擋住大人的進攻,末將願親領兵馬發起進攻,為大人贏得一個開門紅。」他身邊的參將抱拳說道。
「好!」許天寵滿意地看著這個從陳州來的參將,道:「陳參將,本官分你五千精兵,向吳軍中軍發起進攻。」
說罷,他又點了另外兩名部將的名字,命他們分別率領五千兵馬從左右翼包圍上去,配合那陳參將一同進攻。
命令下達後,夏軍這邊戰鼓急促地敲響起來,軍旗翻湧,夏軍分成三個主要軍陣,在三名參將的率領下朝著對面的吳軍壓了上去。
王屏藩臨危不懼,他沉著冷靜的指揮步軍列陣迎敵,將一架架輕便易攜的虎蹲炮架設在軍陣最前面,往裡面裝填火藥和彈丸。
除了這些虎蹲炮以外,他軍中還攜帶了少量的佛朗機炮與子母炮,這些大炮被他分別部署在兩側,在隆隆炮響中對對面的夏軍展開炮擊。
這些由原河南綠營組成的夏軍軍中卻是缺乏火器,別說什麼佛朗機炮、子母炮了,就連虎蹲炮都只有十餘門而已,鳥銃等單兵輕武器倒是挺多,但在進入射程之前,他們都只能被動受那吳軍火炮的炮擊。
「加快速度!加快速度!」
名為陳先存的參將高聲喊道,鼓舞著麾下將士加快速度,但就在這時,一發炮彈呼嘯著砸了過來,精準地落入人群之中,在人群中犁出一條血路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