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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伏擊運糧隊

啪!

“西八,你們這幫該死的倭人,還不快給我努力幹活!”

福岡府的新址上,拿著鞭子和棍棒的朝鮮監工在工地內不時巡視,看見那些偷懶的日本勞工就直接衝上去,揚起鞭子和棍棒就是一頓毒打,打得日本勞工嗷嗷慘叫,只能抱著頭蜷縮在地上。

周圍的勞工看著這一幕,都有些恐懼地別過頭去,不忍再看,沒有人想著反抗,夏軍的強大讓他們不敢有反抗的想法。

自從他們被軍隊強行集中起來,送到這裡進行勞動以後,他們幾乎每天都在遭到朝鮮人的虐待,那些朝鮮人揪著一個甲子前的仇恨不放,將怒火撒在他們這幫無辜人身上,一開始還有人不忍欺辱,奮起反抗,可很快就被輕易鎮壓下來,他們便再也不敢心生反抗了。

日本人的民族劣根性就是如此,他們極度慕強,若是對他們好,他們還會順杆子上樹,得寸進尺,可若是極力欺辱他們,他們反而會老實下來,還舔著臉往上趕。

不是說每個日本人都是這樣,但至少在筑紫省內,大部分日本人都是如此,他們在朝鮮監工和夏軍的強硬彈壓下,幾乎喪失了骨氣,對著侵略者卑躬屈膝,極力討好,這讓很多的夏軍軍官都有些不忍直視。

只有朝鮮監工和朝鮮官軍會因此哈哈大笑,洋洋自得,他們以欺辱調戲日本勞工取樂,通常來說,他們會百般欺辱勞工,但在夏軍巡邏隊路過的時候,他們馬上會擺出一副正色,向夏軍行禮致敬,就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幾乎可以說,在整個筑紫布政使司內,社會秩序就像是大魚吃小魚一樣,本土原住民是最低等,而從朝鮮調來協助維持治安的朝鮮官軍是第二等,以武力征服九州島的夏軍是最高等。

從上往下,就像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而蝦米吃的爛泥……目前還不得而知。

不過,雖然日本底層平民普遍都接受了被夏軍征服的事實,但還有一部分人不願接受,準確來說,他們不願接受自己的既得利益遭到破壞。

這一部分人在戰前被人們稱之為武士,而現在,藩國被廢除以後,他們引以為傲的武士身份變成了如同一張能夠被隨意踐踏的廢紙,就像是一下子從天上的雲端跌落到地面,那巨大的落差讓他們幾乎要絕望到失控。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自裁,準確來說,大部分武士都因為所謂的榮耀和武士道的毒害而在主家覆滅以後破腹自盡,追隨主家而去,這些倖存下來的都是骨頭沒那麼硬的,或者說是不願那麼輕易死去的傢伙。

眼見夏人想要奪走他們應得的利益(這是主要的),還盡情欺壓他們的同胞(這點可以忽略不計),這些武士終於無法忍受下去了,他們開始在一個名為島津光成的武士的帶領下,藉助著筑紫省那複雜的地勢襲擊夏軍和朝鮮官軍的巡邏隊。…武安十一年七月初八,薩摩府大口城附近的一處小林子裡,島津光成和他集結起來的近百名武士手持武士刀與長槍,蹲在茂密的灌木叢後靜靜盯著那不遠處的山道。

經過許多天的觀察,他們發現有一支由朝鮮官軍組成的車隊會將糧食和物資從北方送往大口城的工地,大口城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新址,所以便被要求以山城為核心,向外擴建城牆和民居,建造一座足以容納大部分大口城藩居民的縣級城池。

他們之所以會埋伏在這裡,還是為了搶奪寶貴的糧食,他們在各自的主家覆滅以後,就成為了流浪武士,在這九州島上流浪,沒有穩定的食物來源,只能靠搶劫來維持生計。

這雖然和他們身為武士的道義不同,但現在主家都覆滅了,那些講道義的武士都跟著一同赴死,也沒有人要求他們講什麼道義了。

就在這時,從遠處終於冒出來了一支車隊,這支車隊由數十艘馬車和一百多名朝鮮官軍組成,其中也有負責驅使馬車和搬運的民夫,或許是不認為有人會襲擊車隊,負責護送的朝鮮官軍看起來很是散漫,他們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談天說地,一些人甚至連甲冑都沒有穿上。

“一群烏合之眾。”

島津光成這樣評價道。

他並非是一名普通的武士,正如他的名字和姓氏一般,他是薩摩藩的島津家的血脈,家督島津光久最小的弟弟,在家督破腹自盡,其子帶著家族成員和守軍向夏軍投降以後,他就立誓一定要為兄長復仇。

但他非常清楚不能直接打出島津家的旗號,中國有句老話,樹大招風,他要是直接打出島津家的旗號,雖然能夠吸引更多武士前來投奔,但也會迎來夏朝官府的注意與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