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貴陽府,一騎策馬狂奔在崎嶇的山路上,騎士一邊抽打著馬匹,一邊高聲吆喝,他一路衝到了貴陽府城外連綿的軍營前,並在軍營大門被當值計程車兵攔了下來。
“何人!軍營止步!”
兩名士兵大聲喝道。
“吾乃司禮太監龐公公親信,有要事向孫國主啟稟!”
那騎士策馬停在軍營前面,對著那兩名士兵說道,手中也高高舉起象徵身份的令牌,兩名士兵相互對視一眼,便向一旁讓開一條道,那騎士見狀繼續策馬衝了進去。
進入軍營,可以看見軍營內部營帳連片,無數士卒穿梭在營帳之間,還有許多身著甲冑之士在空地上列陣訓練,口中高喝,一片井然有序。
那騎士一路馳騁,很快來到軍營中間一頂屹立著帥旗的大帳前,他翻身下馬,將馬匹交給迎上來的一名士兵,隨後向大帳前看守計程車兵說明來意,由後者入內通稟,過了一會,那士兵走了出來,對著騎士說道:“你進去吧,國主召見你。”
騎士點了點頭,隨即大步走進了大帳,一進帳內,他就看見一名撫摸著長鬚,身著常服的中年男人坐在主座上,在他的兩側則是站著數名身著甲冑的將領,那些人一看見騎士入內,紛紛將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
頂著眾人的注視,騎士走到帳內,跪倒在地,道:“秦王殿下,小人受龐公公之命,有要事向您稟報!”
“何事?”而今已經年近半百的孫可望面無表情地看著來人,問道。
“回稟殿下,前些日子福建蘇言捷報頻傳,兵部尚書劉遠生藉機勸諫聖上移駕福州避難,龐公公還讓小人轉告殿下,若是聖上移駕福州,給了那閩浙總督蘇言把持朝政的機會,則殿下地位不保!”
“移駕福州?”孫可望冷笑一聲,道:“這永曆小兒可真是不甘寂寞,他在南寧待的好好的,去福州幹什麼。”
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如此稱呼永曆皇帝,足以證明他對明“遁”宗沒有絲毫的恭敬之情,龐天壽的親信聽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頭埋得更低了一點,回答道:
“稟殿下,聖上對您很是忌憚,生怕您會效仿那曹操,行挾天子以令諸侯之事,故而在清軍步步緊逼之際不願繼續退入雲貴,而是從海路前往福州。”
“呵。”孫可望輕呵一聲,擺了擺手,對那騎士說道:“你先下去吧。”
“喏。”騎士起身行禮,隨後低著頭緩步退了出去。
等那人出去後,孫可望才接著說道:“孤知道朝廷上下都對孤很是不滿,若是讓永曆到了福州去,聯明抗清之事很有可能出現差池,為了保全大局,孤欲遣人將永曆接到安隆所居住,諸位意下如何?”
幾名將領竊竊私語了幾句,便齊聲附和,沒有人表示反對。
於是,孫可望就命令王尚禮率軍前往南寧府,將永曆皇帝“請”到安隆所暫居。
……
與此同時,浙江。
在得到蘇辭領軍攻佔新昌縣後,蘇言便率領麾下兵馬於三月初一從台州出發,水路並進,先是佔領了台州北部的重要港口健跳所城,隨後又兵分兩路,一路由他親自從陸路攻打寧海縣,隨後繼續北上,一路走水路在象山登陸,登陸後在龔家山安營紮寨,牽制清軍。
黃安率領的水師在卸下陸軍後,又要繼續北上,駛入甬江,封鎖寧波城的水上通道,奪取制海權。
寧海縣的一眾百姓聽聞明軍北伐,已是翹首以盼等候王師,因此在蘇言率軍兵臨寧海城下之際,城中百姓發動起義,主動開啟城門迎接明軍入城,蘇言入城後大為讚賞了本地百姓的起事,並向他們許諾,王師不日便會光復浙江,贏得百姓一陣響應歡呼。
翌日,明軍離開寧海縣,穿過雁蕩山與鐵江之間的灘地繼續向寧波府行軍,在穿過這片灘地的時候,蘇言看著西側那連綿群山,心中卻是忍不住想要吐槽:浙江人是不是都喜歡用雁蕩山來命名大山,溫臺邊境有一片雁蕩山,而寧波境內也有一座雁蕩山。
不過這兩座雁蕩山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山勢險惡,若是清軍以重兵屯兵於此,明軍也要花費不少的代價才能透過此地。
但清軍並沒有這麼做,根據蘇言灑出去的錦衣衛的打探,駐守寧波的浙江提督田雄在得知李率泰被擊敗後主動收縮兵力,不再與舟山群島上的魯監國勢力對峙,似乎是想要據守寧波府城。
三月初六,明軍終於在蘇言的率領下穿過山林,兵臨奉化縣,奉化縣守軍或許是因為田雄的主力就在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