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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武維之正擬追出,髒叟古笑塵忽向雪娘問道:“司徒大姊,你看這事如何處理?”

雪娘朝武維之望了一眼,武維之只好停下腳步。雪娘沉吟片刻,嘆道:“韋公正的吩咐,雖然有他的道理,可是這訊息我們不知道便罷,現在既然知道了,誰又能置身事外?”

髒叟古笑塵連連點頭道:“可不是。”

雪娘頓了頓,接著說道:“依妾身之意,神女餘女俠可暫時留下,一方面照應藍鳳,一方面作為我們聯絡總站。我們幾個則分成兩路,妾身母女與大名雙俠追上去接應金判,古幫主帶維之賢侄向長安方面偵察。同時動員貴幫全部人手,分向各派聯絡。必要時,只好玉石俱焚!古幫主以為如何?”

髒叟古笑塵一挺胸道:“就這麼說,走!”手向武維之一招,同至現外安排排程。

雪娘匆匆進入後殿,不一會,也走了出來,駐足四下一望,不禁咦了一聲,向觀前一名丐幫弟子問道:“我那丫頭呢?”

那名三結弟子躬身答道:“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雪娘臉色微變,忽向髒叟強笑著揮手道:“我們走我們的吧!”未等髒叟有什麼表示,已然舉步。髒叟以眼角瞥了武維之一眼,輕輕一嘆,大步跟上,黑白無常走在第三,武維之走在最後。

這時武維之思維繁歧,心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滋味。父親的下落、師父的安危、表妹的任性出走以及他們這一行的命運,像一層層稠密的蛛網,緊緊地粘裹著他的心靈。

五人出了城,不消一個時辰,已來到武維之師徒剛才分手的丁字路口。武維之越前一步,回身指著說道:“師父是從那邊渡河的。”雪娘循指望了一望,立即向黑白無常點點頭,走向渭水河邊。

雪娘、黑白無常均仿金判適才渡河方式,一一到達彼岸。黑白無常身手雖比金判差得甚遠,而雪娘在起落間,其輕靈飄逸之處,卻比金判遜色有限。髒叟目送雪娘背影遠去,不禁喃喃慨嘆道:“人說‘凌波雙仙’不在‘武林雙英’之下,果非虛言。”

武維之明白,他們師徒已今非昔比,髒叟遠不知道。當下淡淡一笑,沒說什麼。

髒叟沉吟了一下,忽然轉過身來道:“風雲幫總壇在驪山,兩分壇一在終南,一在華山,均在陝西境內。今天是二月初七,距二月十五日的北邙之會,只剩下八天,而上述三處地方,離北田最近的也須五天行程。風雲幫主既已答應赴會,現在不但不向洛陽方面接近,反而背道西行。其中是何道理,你想得出來嗎?”

武維之皺眉應了一聲:“是呀!”星目數轉,突然變色頓足道:“糟!我們統統上當了!”

髒叟神色一緊,忙問道:“上什麼當?”武維之聽如不聞,走不是,留也不是的就地連轉了好幾個圈子,忽然蹲下身子,以手指在地上畫起圖來。

髒叟驚疑不置,湊過去一看,見地上畫的,只是一個簡單而不規則的空心三角。不禁莫名其妙,皺眉喃喃道:“這什麼意思,老弟?”

武維之往地一坐,自語般恨聲道:“你料得不錯,他們不去北邙啦!”

第六章

髒叟手向地上一指,皺眉遲疑地道:“是的,從他們分別奔向西北的情形看來,他們可能已無赴會誠意了,不過,你老弟現在畫的這個三角形,又代表什麼呢?”

武維之在右下角虛圈了一下,仰臉道:“這一角,代表我們現在站立的地方。”

髒叟不甚瞭解地點頭唔了一聲。武維之又在左下角虛圈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一角,將是該幫西行的大部分人馬,抵達後轉變方向的地方,我們姑且假定它是長安。”

髒叟點點頭,又唔了一聲,武維之手指移到三角尖端,恨恨接道:“所謂分道,不過是一種煙幕罷了。而這裡,殊途同歸!兩線會集之一點,很可能便是該幫新的總壇所在地!”

髒叟遙眺西北天邊,凝眸喃喃道:“那一邊,會是什麼地方呢?”

武維之俯首沉思片刻,突然跳了起來道:“快走,我知道了!”

髒叟匆匆回過臉來道:“什麼地方?”

話尚未完,眼角人影一晃,武維之已如飛奔向渭水河邊。頭也不回地,在衣袂破空聲中留下兩個字:“仇池!”

二月初七、初八、初九……三天來,一群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總數約莫在三十上下的詭秘人物,正擁衛著一頂綠絨軟轎,向隴西趲程疾行。經馬鬼坡,越五丈原,過扶風,奔鳳翔。

厚厚的轎幔,深深低垂。大隊人馬也分分合合,散聚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