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實,經過比較,才能發覺。生活於幸福的日子中,卻往往渾無所覺。過去的過去了,未來的仍很遙遠。記憶是甜蜜的,但褪盡了糖衣,繼之而來的,常是無邊的痛苦。白天,我們分班巡守瞭望;夜晚,我們聽著親切的虎嘯猿啼。晃眼之間,三年就過去了。等我們知道株守無望,而取道回返中原時,兩老早已為金龍劍恢復了功力,正天涯海角地在分頭追查著那個蒙面怪人。
我們去廬山,撲了個空;趕到雪山,又差一步。自雪山下來,途經此處時,一他說:
‘這兒是當年玄衣仙子隱居之處,風景不錯,你不如暫時留在這兒吧。’我依了他,他便一個人繼續找他師父去了。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當時那位東海異人在離開雪山與天老司徒奇分手之後,突然在江湖上斷了音訊,連生死都一下子成了謎。因此他無法再將我帶在身邊。他當時的心情,我當然瞭解,所以我便毫無異議地讓他一人走了。
他臨走時,為了慎重起見,除留下‘天魔心訣’外,並交代道:‘這部心訣若不能交給我師父,便應交還無憂子老前輩的傳人一品簫武品修武大哥。武大哥近日亦復行蹤不明,只好由你暫時保管。如有必要,你也不妨先習了防身。我如平安無事,三年後的元月十五之夜,必來此處會你!”
這話說在六年之前,那時的三年之後,就是現在的三年之前。三年前的今夜,亦如今夜一樣。我站在這裡,就是此刻我站的地方。我默默地望著明月從東方緩緩升起,又望著它在西方緩緩落了下去。天未亮,一身溼透。是露水,也有淚水天亮後,我連衣服也沒有換一件,便急急地趕下山去。我跑遍了所有他去過的地方,結果是有如針沉大海,蹤息俱無。
那一年,歲當甲子,正值三屆武會之期。八月初,我趕去洛陽。就在武會舉行的前三天,我遇上了他剛才的那位怪老人才知悉了一切事情。於是,不等武會開始,我又含著滿眼淚水趕了回來。之後,每隔三兩個月,怪老人便來看我一次,傳達有關他的訊息,並一再勸我開始修練那天魔曲。我拗不過,只得在兩年前的今夜,對月三拜,開始了‘天魔心訣’的第一節功課。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