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9部分

“這道人犯了死罪麼?”他喃喃地道:“就算此人罪大惡極,這種處理手法是否妥當呢?”接著,他顫聲低禱道:“最好此事與風雲幫無關,否則也希望此事並非出自我爹的授意。”

搖搖頭,一聲長嘆。揣好血鏢,默然踏上馬背。

武維之滿腔熱情遺然冷卻了,他忽然感到無比無比的疲憊。他昏沉沉地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地進了靈寶城。在一家客棧前面,他跳下馬背,馬交店夥;只朝店夥無力地比了一個手勢,便低頭走進店內。

店內很熱鬧,坐滿了人。店夥過來招呼,他頭也不抬地揮手道:“半斤酒,菜隨便

”說完,一頭伏在桌面上,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想喝酒,他覺得頭很重,一點氣力也沒有。

他想:“喝點酒吧!酒也許可以令我振作些。”

四周人聲喧雜,好像在談論一件什麼大事,但他毫無心情去聽。不知隔了多久,人語忽然一靜,好似剛才爭論的問題已經得到結果。

武維之叫的酒菜來了,他斟了一小杯,一口喝乾,喉頭火辣辣地好不難受,但經過這番刺激,精神卻真的微微打點起來。於是,他舉起第二杯。就是這時候,他的手在唇邊靜止住了,打擾他的是一聲嘆息一聲異常深沉而哀痛的嘆息。

他怔忖道:“這人為了什麼事竟難過到這種地步?”他思忖著,才待轉頭檢視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金判,一品蕭,盟主這就是咱們敬若神明的盟主啊!”

這幾句話,一個字有如一支利箭,支支射在武維之的心窩上。若非來時路上見到那一幕,他可能早忍不住跳起來大聲責問了。而現在,他默默地將酒倒入口中,下意識地竟希望喝的是毒藥。

他緩緩扭轉臉,慢慢看清左側不遠一桌上坐著四個人。

這四人都有了一點酒意。發話的是個六旬老者,神情淒滄,灰須上的水珠兒不知是酒是淚;另三人均為四十上下的壯漢,一個紅臉,一個黑臉,另一個額角上有條深闊的紫色刀疤。屋中另外還有二十多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老者身上。

武維之不知不覺地從懷中摸出那塊虎壇十五號的銀牌,心狂跳著,一手冷汗。這時,在靜了片刻後,那個刀疤壯漢忽然哺哺說道:“金判咱沒見過,一品蕭卻是咱的救命恩人。想當年要不是遇上他,咱早就死在賀蘭五虎的手底下了所以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咱始終有點不敢相信。”

紅臉壯漢立即介面道:“你不清楚咱清楚,金判咱見過。”

“哦,沒聽你說過呀?”

“你與賀蘭五虎的事,你說過沒有?”

刀疤漢子哦了一聲,紅臉漢子嘆道:“那一年,在華山附近,咱遇上黑白無常兩兄弟,咱不過朝他們兩個多望了幾眼,那傢伙便立即興起問罪之師。咱也是一時好勝,頂了兩句,誰知那個黑鬼手底下真狠!若非金判路過,咱們現在差不多要做七週年忌日啦!”

眾人默然,老者嘆了一聲,沒有開口。黑臉壯漢環望了眾人一眼,壯著膽道:“咱也這樣想最近那些死去的人,也可能有他們該死的理由。”

老者勃然變色,拍桌叱道:“胡說!”跟著目瞪黑漢,喝道:“你指出看看,誰該死呀?”

黑臉漢子期期低聲道:“咱只是這麼猜想罷了。譬如說,死在岳陽的洞庭叟關勝,咱以為那老兒為人就不太正直,”

老者怒道:“不大正直就算犯了死罪麼?”

武維之暗歎一聲道:“噢!洞庭臾死了。”

老者餘怒未息,厲聲又道:“還有華山逍遙劍呢?他死得那樣慘,他犯了什麼罪?”全室鴉雀無聲,黑臉漢子頭垂下去了。武維之幾乎失聲驚撥出來:什麼?華山逍遙劍白樂天也已遭了風雲幫的毒手?

老者鬚眉顫動,嘶聲又道:“衡山英雄膽喬樵,為人耿直,與老夫熊耳隱豹有過八拜之交,他的為人老夫最為清楚。唉唉!這且不說,武當一塵道長,在三屆大會上,他那種磊落襟懷不知感動了多少人,而今卻暴屍在這兒東門外不遠的官道上。他,一塵道長,又犯的是什麼罪名,你倒說說看?”老者說著,聲淚俱下。

啊啊!英雄膽喬樵、一塵道長都死了!武維之幾乎當場暈厥過去。

老者狂飲一陣,捧壺仰天長呼道:“金判、一品蕭,偽君子,色徒。天哪!天哪!公理何在?天道何在?”

老者尚欲再喊下去;武維之氣血沸騰,雖明知老者罵得並不過分,但一品蕭三字的受辱,刺激得他理智喪失。他猛地一拍桌面,狂喝道:“住口”

滿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