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這可證明它便是師祖的批註。
再翻下去,直到最後一頁,別無其他發現。底頁上,這樣寫著:“本劍法應有六六三十六式,現存者僅得三十有三。計缺十二、二十四、三十六等三式,該三式恰值十二週天之交替,是本劍法之精華。又名金龍三絕招,可惜失傳已非一日,致令絕學減色,良堪浩嘆。據華山方老見告,該三絕招系另鐫於該派鎮山之寶的碧虹劍上,碧虹劍不幸被該派前代掌門人梅女俠於九疑山會剿天地幫時遺失於九疑第九峰上,遍尋不得,而梅女俠又因故匆匆出走,是以絕學失傳至今,無法壁完。後學者如能盡意覓得該劍,著即送華山當代掌門,並將姓名年代加註此冊,餘於九泉之下,將感慰甚!
天仇手書”
“噢,天仇!”少年興奮地忖道:“我知道了,我師祖叫天仇!”可是,跟著他又迷惑起來。天仇者也,既非姓名,亦非派別,顯然只是師祖的一個稱號。這稱號如系外界贈送的也還罷了,假如只是老人歸穩後的自稱,豈非徒然?
少年不禁喃喃怨道:“如果師父不說,還是無用。”不過,他又安慰自己道:“我還是收穫不少,例如說:我知道了金龍三絕招失傳的原因,我也知道了失落的地方。假如有一天我能找著那柄碧虹劍送上華山,便算完成師祖的遺願,也是本門的一件最光榮之事。”想著,又有點失笑:“我居然想完成師祖和師父沒辦到的事,要是給師父知道不奚落我一頓才怪。”抬頭看看天色,時間已經耗去不少。當下忙收凝心神,按著圖解,開始認真地仔細演習起來。
一共經過三天,少年已將一套金龍劍法全部習完。他將此事報告老人,老人搖頭笑道:
“我不相信,你一定是為了想早點提出問題以滿足你的好奇。”
少年發急道:“維之可以演給師父看。”
老人發笑道:“看當然要看,不過會不會是一回事,食而不化,僅粗知皮毛,不能領略其中精奧所在又是一回事。你小子如果偷工減料,可得小心點。”
少年挺胸大聲道:“好,師父看吧!”說完,便空著雙手比劃起來。一趟劍法比劃完畢,這才發覺年中無劍,臉一紅,羞得一身是汗。老人靜立微笑,一直沒有開口。
少年擦擦額角,漲紅著臉訥訥地道:“維之找劍來,重練一遍。”
老人揮揮手,笑著攔阻道:“好!好!這樣就夠了。”
少年以為師父已因此證明了他的粗心,不禁大急道:“天知道維之不是不會,都怪師父逼得太急。”
老人哈哈大笑起來。少年急得跳腳,老人一把揪住他,俯臉笑道:“別倒亂了!小子,等會不要忘了該問什麼,也往師父頭上推。”
少年眨了眨眼睛,楞楞地道:“師父相信了嗎?”
老人微微一笑道:“師父相信的不是你。”
“那,那?”
“師父相信的是師父自己的眼睛。”
“維之及格了麼?”
“及格有餘。”
少年反而惶惑起來,肅容說道:“維之是用手比的啊!”
老人手一鬆,肅容說道:“別說用手比,換了逍遙劍白樂天來,就是用口說,師父也是一樣相信。”
少年不解地道:“這是什麼道理呢?”老人正容說道:“師父說過,劍術首重‘三華’、‘五品’。只要方位正確,手中拿什麼,甚至什麼也不拿,都是無關緊要的。你剛才連劍都忘了,這證明你對這套劍法的專注。因為你一提到這個,便忘了其他一切,還有什麼更能表現你對這套劍法所下的苦功呢!”接著又說道:“其次,你不但招式純熟,而且每一個微妙變化都把持得毫釐不差。這正證明你是先領會了師祖他老人家的批註,然後才開始練習的。”
少年不自覺地點點頭,暗忖道:“師父真是了得,就像看到的一樣。”
老人微微一嘆道:“你表現之好,遠出師父想像。師父我,就跟你師祖一樣,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在徒弟面前這樣說話本是武家大忌,但總望你不要因而生驕才好。”
少年一急,忙道:“請師父放心,維之絕不會那樣的。”
“師父知道,否則師父也不會說了。”老人說著,含笑點點頭,又道:“想問什麼這就提出來吧!”
這一次,少年當然不肯放過知悉老人名諱的機會。他正在思考著如何措辭之際,老人卻已搶先笑著交代道:“什麼都可以問,就是暫時還不准問及師父身分以及有關師門的一切事情。”
這種限制不啻當頭一記悶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