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影和日記本中的人物聯絡起來,所以一見那兩具屍體,就會想到,這兩個‘人’,究竟想幹什麼,他們是不是和‘405謀殺案’有關?能為你解答這些問題的,似乎只有汪闌珊。
“我猜汪闌珊既然是在精神病總院突發嚴重的中風,不是在一附院,就是在二附院治療。我打了個電話給我媽,她在二附院上班,立刻就查出汪闌珊所在的病房。”歐陽倩有些不無得意地說。
“說來奇怪,我站在窗臺上時,竟然看見你在病房大樓的樓下,還朝我搖了搖頭,可幾乎同時,你的聲音又響在了病房裡。這樣的情景似乎在我的一個夢裡也出現過。嗨,可能我又有幻覺了。小倩,你快送我回精神病院吧。”葉馨說到後來,微微笑著,顯然不認真。
“我才不呢,就是送你去,人家也得要啊?我看啊,的確有些常理無法解釋的怪事發生在你身上,說不定就是那蕭燃和鄭勁松鬧的名堂,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13號樓在文革前是幢男生宿舍樓,是我媽說的。”
葉馨登時停住了腳步:“真的是這樣?這麼說,蕭燃可能就是住在405。看來,如果我們真的相信那些常理無法解釋的怪事存在,這兩個人或許就是覺得死的冤,才屢屢作祟,歷年來女生的墜樓身亡,也正符合他們的死法。”
“反正不由我不信。先說說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是否確實存在呢?那個章雲昆,原本堅決不信的,自從見識了廣播室裡那盤磁帶的分析,現在也信了八成。還是他和徐海亭主任師徒兩人長談了一次,才決定正式讓你出院。你剛才的假設,我看再合理不過,否則,哪有那麼湊巧?章雲昆做過研究,過去所有墜樓的女生都於午夜時去過解剖樓,而蕭燃的日記裡表明,過去至少有‘月光社’的冤魂鬧過鬼。合理的推論,他做為‘月光社’的關門弟子,死後胡鬧也不奇怪。”
“這麼說來,再結合汪闌珊顛三倒四的理論,他胡鬧的方式,就是進入人心,操縱人心,讓人產生幻覺,做出有悖常理的行為。最直接最高效的方法,就是讓女生面對種種幻覺,感覺自己將是‘選中’的受害者,事實上是受到了一種暗示或催眠,就像我剛才在汪闌珊的病房,不由自主地走向毀滅。”葉馨覺得寒意陣陣。
“咦,你的論調和章雲昆頗有幾分相像,我看有些道理。”
“要找根源,看來還得回到1967年6月16日凌晨,那天發生了什麼?”
“根據那最後一篇日記推斷,蕭燃想見依依一面,如果她來了,坦誠相對,他就會頑強活下去。既然我們知道他選擇了自殺,顯然依依沒有來。”葉馨輕嘆一聲,雙眼有些模糊:“其實我也是這麼猜的。那首叫《等,等》的歌,分明就是記敘了這個故事。我為什麼能聽到那首歌?而如果真是他這樣暗示殺人,究竟想得到什麼?要說是報復殺人,這些女生、還有我,都和他無怨無仇,他這樣做也太不合情理。”
葉馨不願將心目中的“謝遜”和一個蓄意殺人的靈魂劃上等號。
“也許他正是心胸狹窄,認為是那個‘依依’出賣了他,這才屢屢造出更多的冤魂,傳一個憤怒的訊息。”
“如果真是這樣,他的行為堪稱醜陋。我現在想得更多的是,怎麼化解這難逃的一劫?”歐陽倩想了想說:“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找到那個‘依依’,或許會有些幫助。剛才給我媽打電話時,她說剛打聽來了‘鐵托’的電話號碼,我們這就給他撥個長途。”
第二十五章
6月11日15:00
“岑伯伯,冒昧打攪您,我名叫歐陽倩,我是歐陽延慶和梁芷君的女兒,現在也在江醫讀書。”歐陽倩一回到家,就給“鐵托”岑鐵忠撥去了電話。葉馨拿著另一個電話,聽著兩人交談。
岑鐵忠聽上去微微吃驚:“你好。有什麼事兒嗎?”
“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
岑鐵忠爽朗地聲音傳來:“不要客氣,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訴你。”他聲音中氣十足,根據父母的描述,歐陽倩可以想象出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人形象。
“‘依依’在哪裡?”
岑鐵忠“哦”了一聲,隨即說:“小倩,只怕你找錯人了吧,我從來不認識一個叫‘依依’的。”他果然經過生意場的滾打。
“您真是貴人多忘事,您當年在前衛線醫院實習的時候,組裡是不是有一位讓您著迷的女孩子,芳名似乎就是‘依依’。”
電話那端是長時間的沉默,終於,岑鐵忠啞著聲音問:“‘依依’這個名字,怎麼是你們叫的?不,不,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