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的宜興嗎?”
“我記得,是5月8日。”葉馨很肯定地說,那些天一連串的遭遇她至今記憶猶新。
“天哪!”孔蘩怡驚歎了一聲。她更猶豫了,是不是要將陸秉城的秘密告訴這兩個孩子。她是個十分注意保護隱私的人,但此刻,她隱隱覺得自己知道得越多,危險就越近。
“讓我從頭說起吧。我昨晚翻了翻你們給我看的‘月光社檔案’,發現我的丈夫很可能也和‘月光社’有關。”
葉馨和歐陽倩一起“啊”了一聲:“他是誰?”
“他是你們臨床醫學院的黨委副書記,名叫陸秉城。”
聽孔蘩怡講完了她在檔案裡的發現,葉馨說:“真想不到,他就是那個柳星。有一批‘月光社’的成員就是被他揭發出來的,雖然不是直接死在他手裡,但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隨即想到陸秉城畢竟還是孔蘩怡的丈夫。“孔老師,也許我不該這麼說你先生。”
“沒關係,我也是才知道,他就是當年‘月光社專案調查組’的組長,我和蕭燃被施加重重高壓,都是他的授意。”孔蘩怡不敢去細想當年,一切都暗示著她從那年起,人生就走上了一條歧路。
“這麼說來,他一定知道是誰出賣了蕭燃。”歐陽倩說。
葉馨不解:“都不用多問了,既然不是孔老師,一定就是那鄭勁松了。”
“這就更說明鄭勁松不可能陪蕭燃一起死,他是否是自殺,大有疑問。”
“我想沈衛青也一定不願自殺的,但她也墜了樓,會不會有人在背後暗算?”葉馨回想著當時沈家的佈局和她看到的案發後現場,只要陽臺門開啟,一個人很容易從身後迅速推著輪椅到陽臺護欄邊,猛一掀,沈衛青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
孔蘩怡正準備說出她對陸秉城南京之行的懷疑,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怎麼說呢?懷疑丈夫是殺人犯嗎?僅僅一張火車票能說明多少問題?
她和歐陽倩講好繼續保持聯絡,掛上電話,就匆匆出了家門。
她想聽更多對丈夫的客觀意見。
第二十八章
6月14日16:00
孔蘩怡回到家時,陸秉城還沒有下班。她在屋裡焦急地踱步:自己是怎麼了?是不是瘋了?是不是發現陸秉城“星火”的身份對自己的衝擊太大?那件“月光社”專案毀了自己的愛情,毀了自己的青春,你莫非是在努力尋找平衡,尋找補償?還是因為隱隱覺得,陸秉城和整個“405謀殺案”有關?
可是剛才在江醫校園裡,她所接觸的臨床醫學院學生,對陸秉城都讚不絕口,他如何工作得法,如何平易近人。她迷惑了。
她越想越覺得自己很盲目,甚至有些變態,但還是忍不住拉開了衣櫥,想在陸秉城的口袋裡翻找,也許能找到別的什麼車票,這樣就可以證明自己的猜測。
但她翻遍了陸秉城所有的衣兜褲兜,還是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材料。最後,就只剩地上幾雙鞋沒有檢查了。有必要嗎?他難道會在鞋裡藏任何要緊的東西。真會胡想。
可她細緻入微的風格還是促使她蹲了下來,一雙接一雙地審視這些鞋子。陸秉城的鞋子以旅遊鞋和跑鞋居多,因為他平時上班騎腳踏車,到了江醫又要爬十幾層的樓,所以很少穿皮鞋。皮鞋只有在比較正式的場合,比如開會、接見外賓或領導時才會穿。如果出差,他通常會穿一雙旅遊鞋對付旅途,再帶一雙皮鞋應付開會。
忽然,她發現有一雙白色旅遊鞋的鞋面近鞋底處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她將那雙鞋反覆端詳,在鞋裡摸了摸,又將鞋底翻過來看,眼前一亮。
那鞋底和尋常旅遊鞋的鞋底一樣,大小的溝紋足有數十道,許多溝紋裡粘著些紫紅色的粉末,藉著陽光,還可以看見紫色中夾雜著一些綠色斑點。她打了個冷戰,覺得有些暈眩。
難道這都是真的?
她取出一個小小的可封口塑膠袋,用小刀颳了些粉末下來。
外面傳來了鑰匙開門聲,孔蘩怡連忙將那塑膠袋藏妥。
“蘩怡,你今天下午去哪裡了?我打電話來你又不在家。”陸秉城似是隨意問起。
“有什麼事麼?我難道應該坐在這裡一整天等你的電話?”孔蘩怡冷冷地回答。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陸秉城柔聲說。“我怕你一個人太寂寞,正要建議你多出去走走呢。”
“我去了江醫校園,從學生到老師,都在誇你,我覺得很榮耀。”孔蘩怡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個謊。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