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金石還堅硬。
記得來時秦冰還不便行動,而此刻看上去,卻已是神采突變,已能自己行走。
藍宛瑩見狀,大為驚喜。
洗星老人頗為感觸地道:“秦道兄這一次可真是來對了地方,照道兄此刻情形行來,如果在此奔霄殿小心調養,不出三年必能將屍毒去淨,回覆本來之身了。”
秦冰嘆息一聲,一時感慨萬千,雙目微闔,兩粒淚水滑腮直下,一出目眶即化為兩粒冰珠,滾落地上。
藍宛瑩見狀,一時也神傷不已。
杜鐵池功力道法既已恢復,對於秦冰宛瑩昔年之一段戀情,洞若觀火,惟其如此,也就格外對二人大生同情之心。
他遂即站起,向著洗星老人道:“奔雷殿如非眼見,簡直難以令人相信,真個是參天地造化方能成此,秦道兄居住在此,但取寒泉之蓄,日夕沐體,所中之傷料將可以根除,真是可喜可賀,秦道兄體傷未愈,又累了一天,實不便再多作打攪,我與堡主就暫先告辭一步吧。”
洗星老人自然省得他的用心,正要答應,卻見藍宛瑩含笑道:“對了,我們這就告辭吧。”說完率先站起,向外步出。
杜鐵池與洗星老人對看一眼,只得向秦冰拱手告別,步向殿外。卻見藍宛瑩目有淚痕,卻忍著心,連頭也不回一下,徑自率先踱出。
杜鐵池深知她與秦冰情孽深重,發展下去尚不只此,無如他們雙方俱皆有道之士,定力非凡,當有自處之道,自是用不著外人為他們操心分憂了。
秦冰雖然外表看來遠較藍仙子更為痴心,但卻也深知這番戀情,如不即時自止,對人對己都將無益,況乎眼前瞅得有機會到“奔雷殿”將養療毒,正是千載難逢之良機,若不好好把握,一為情魔所乘,只怕此生休矣,自己原是重傷絕望之人,倒也不去說他,宛瑩實已半仙之身,料將拖累大損了她的一生功業,豈非是極大罪過。
有了這番想法,秦冰對於宛瑩的離開,儘管內心千萬個捨不得,也不得不強行自止,再不去多看她一眼,自此便死心塌地地在這奔雷殿裡住了下來。
且說眼前洗星老人一行三人已步出殿前,隔著一層水壁,只見寒泉萬丈,深不可測,也不知何處來的光華,似乎是由四面八方齊射過來,將當前水景,渲染成了一片五光十色,紅紫相間,極盡妍麗之能事。
洗星老人正待行法召喚,所謂的“十二飛石”之一,猛可裡一道血紅色光華,霍地由上面疾洩而下,卻為洗星老人伸手接住,原來是飛劍傳書,光華首端,附有柬帖一封。
洗星老人匆匆展示之下,神色大為緊張,偏頭看向藍仙子道:“事情不妙,寒谷二老來了!”
各人俱都吃了一驚。
天下哪裡有如此巧的事?方自猜測著他們,他們竟然真的來了,兩個老魔頭的突然來到,自非佳訊。
藍宛瑩冷冷一笑,轉向杜鐵池道:“這件事未免來得太過奇怪了,道友看是什麼路數?”
杜鐵池點點頭道:“此事倒也並非不盡情理,想必是葛嘯海元神前往通風報訊……也好,既是早晚之事,現在就見他們一面,看看他們又待如何?”
洗星老人見藍杜二人異常鎮定,心內才稍微安定,想到果真與寒谷二老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最起碼,自己這邊還有兩個幫手,對方或許戒於崑崙七子的威名以及七修門的聲望,不敢便真的猝下殺手,也未可知,心裡這麼一想,甚覺有理,也就憂心稍去。
當下即召來飛石,三人合乘其上,洗星老人以全速催動,頃刻之間,已來到地面。
卻見洗星堡少堡中烏雷,正候在門前,乍見之下,匆匆迎上來,向著洗星老人施禮道:
“紅木嶺的二老,已來多時,看來其意不善,堡主要如何發落?”
洗星老人道:“現在哪裡?”
烏雷道:“弟子原意請示之後,再行接待,不意他們二人竟自行闖入正殿,現在星雲堡看茶,隨行另有一門下弟子甚是囂張,說是堡主如在盞茶之內不到,他們便將自行活動。”
洗星老人聆聽之下,頓時面現怒容,冷笑道:“好囂張的東西,洗星堡豈是任人出入之境,兩個老兒也未免過於託大欺人,嘿嘿,莫非老夫真個還怕了他不成。”
杜鐵池道:“堡主也不要過於大意,這兩個老怪物確實厲害十分,堡主如能敷衍一番,將他二人打發走了,那是最好之事,否則以貴堡‘冰禪神功’相敵,料他二人‘化屍毒光’雖是厲害,亦未能在短時間內對貴堡奈何,我與藍仙子會相機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