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還沒有受完……這樣子真不知還要繼續多久……”
杜鐵池安慰他道:“前輩還是想開一點,這種事急也無用,我想解鈴還需繫鈴人,何不在寒谷二老身上設法,他們既然妄以‘化屍光’傷人,當然也知道解救之法……”
秦冰黯然苦笑道:“話是不錯,可是此事卻萬萬行不通!行不通!”
“為什麼?”杜鐵池冷笑道:“這件事前輩自然無需出面,可以由第三者上門與他們理論!”
“萬萬施不得……施不得!”秦冰忽然睜大眼睛,十分慎重地道:“小友,你切記,這件事千萬莽撞不得……這麼一來,只怕救不了我反倒害了我了。”
杜鐵池見他說得如此慎重,倒是不便再堅持了。
秦冰長嘆一聲道:“杜小友……你目前道法功力尚在混沌未開之間,待到你一切復元之後,便可知道這些人的一切過往行徑,本末細節,就這兩個老怪物來說,那是千萬不能招惹的……”
杜鐵池見他對於寒谷二老竟然怕到如此地步,心裡未免不忿,轉念一想,這兩個老怪物必然是厲害之極的人物,似乎可以斷言了。
地室裡氣溫甚低,自四面襲來的空氣,透人骨髓,以杜鐵池那等功力之人,竟然也有些吃受不住。
秦冰似乎也看出來,忽似想起來道:“我竟然忘了告訴你,每日亥時前後,是這裡寒氣最重的時候,回去吧,中了寒毒卻是大大不妙!”
杜鐵池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逗留,想一想自己的晚課時間已到,又當坐關之日,確是不應荒廢,當下遂即告辭,秦冰在睡榻上手勢微伸,白光卷處,已將杜鐵池帶出地室之外。
杜鐵池在洞室裡靜靜地打了一回坐,接著練習吐納內功。
一股白森森的劍炁,由他嘴裡吐出來,又吸進去。如此反覆吞吐,直到整個洞室俱都被冷森森的劍炁所充滿,然後再化為兩道粗細約如拇指般的白光,緩緩由他鼻孔裡吸進去直到滿室白光全然消失為止。
至此,杜鐵池才睜開眼睛,完成了一天最重要的“練劍洗髓”工作。
每一回練完這陣吐納功夫後,他都會感覺到異常的舒泰,彷彿全身上下每一個汗毛孔都張開來。
洞外月光如銀。西崑崙山在月色的點綴之下,看上去宛若一個清裝淡抹的少女,只是覺得那種脫俗靜態的美。
杜鐵池緩緩站起來,步出洞外。
他所處身的這座山峰,地當崑崙後山,雖屬於崑崙七子盤據之所,嚴格說來其中仍有隔離,一道迂迴盤伸的流水,劃出了其中的界溝。
杜鐵池只要在這個一定的範圍之內活動,都不至觸犯禁制。
他信步走向坡下,陣陣花香隨風飄送過來,那是一種崑崙後山獨有的異花——“雪蘭”。小小的花莖色作純紅,每一株都約有尺許高下,麻麻遍開嶺上,衝破白雪展開蓓蕾,—本五蕊,色作鵝黃,散播而出的陣陣清香,若有若無,間以寒風沁人心肺,一經沾染,無限心曠神怡。
杜鐵池深深吸一口氣,自從閉關以來,從來還不曾像今夜這樣心情開朗過。
明月高懸,景緻如畫。他不禁想到了久別的瑩瑩,雖然曾他知道梁瑩瑩就在崑崙七子處作客,可是直到如今卻還不曾與她見過一面,也不知她確切住處。此時此刻,若能與她見上一面,談些別後離情,該是多麼稱心之事。
事情竟然巧妙到如此地步。
杜鐵池腦子裡方自唸到梁瑩瑩這個人,眼睛裡竟然出現了對方的人影,身上披著一襲百雀白羽短披,下身是一件蘋果綠色八幅風裙,秀髮披散著,宛若畫中仙子。
她那麼遠遠地站立在一座雪丘上,正自含笑向這邊微微點頭。雖然隔得那麼遠,卻依稀可見她美麗的笑靨,只是那麼驚鴻一瞥,卻又返身自去。杜鐵池心中有一種意外的驚喜,不假思索地忙自縱身過去。眼看著梁瑩瑩美妙的姿體一面反手相招,足下卻快速地向前賓士著。
一追一馳,轉瞬之間已越過了另一座峰頭。
杜鐵池心中一動,站住了腳尖,喚了一聲:“瑩瑩!”
前面的梁瑩瑩聞聲回頭,向著他比了個手勢,又指了一下另一面,像示意他到另一個地方去。
杜鐵池暗忖道:是了,必是有礙於這裡禁制太多,她不能隨意進出,才特意約自己外出一會。
既然在坐關之期,自不能輕離洞府。
轉念再想,瑩瑩既現身邀晤,必有原因,好在進出七子仙山口訣自己都已熟悉,暫時離開一下料也無妨。
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