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什麼?”
“如果他肯回到你身邊,好好愛你,我就向天下武林承認,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他柔聲道,“如果他不肯回到你身邊,我就殺更多的人,咳咳……殺更多人,我要他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日日生不如死、夜夜不得安枕,到那時他定會日夜思索究竟要不要回到你身邊,縱然……縱然他始終不肯,也是日日夜夜想著你了。”
她懷抱著他,眼淚一滴一滴落在他胸口,他說那“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日日生不如死、夜夜不得安枕”那是何等怨毒!說到“縱然……縱然他始終不肯,也是日日夜夜想著你了”又是那般悽然,她此時方才明白,自己心中那說不上是苦是甜的滋味,實是心痛至極——緊緊抱著這個人,她哽咽苦澀,就如被千萬箭矢刺中心窩:“你為什麼不想……不想你曾是恩怨分明,鋤強扶弱的英雄好漢,你也曾打抱不平、你也曾救人性命,為什麼能殺人滿門……”
“世事一場亂麻,人生不堪回首……決,不去想就好了、不去想就好……”他柔聲說。
“你也曾想過嗎?”她顫聲問。
“當然想過。”他回答得很平靜。
“如果不曾認識過我,也許你一生一世都會是江湖名俠,絕不會殺人害人。”
“如果不曾認識過你,我早已在韋悲吟的煉丹爐裡,變成了長生不老藥。”他柔聲回答,“救命之恩,難道不該湧泉相報?”
她的腦中一片混亂,他分明樣樣都大錯特錯,卻一時難以辯駁,“南珠……”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我第一次聽你這樣叫我。”
“不要再殺人了。”
“好。”
“真的只要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答應嗎?”
“真的。”
“跟我回江南山莊,以後不要再殺人了。”
“好。”
她將他扶起,橫抱起來,面對著空曠死寂的何家庭院,心中一陣發寒。白南珠人極瘦削,抱在手中雖然比尋常女子重了一些,卻並不吃力,何況、何況像這樣抱他,在他們朝夕相處的那幾年中,早已不知抱過多少回了。
七·殺人(1)
江南山莊。
“噹啷”一聲兵刃墜地,“胡笳十八拍”中最後一人臉色慘白,退出場外,上玄和“胡笳五拍”的決鬥已經結束,那五人聯手齊上,不過百招,就已一一落敗。上玄冷冷望著碎了一地的兵器,“啪”的一聲一抖衣袖,傲然道:“還有什麼人上來?一一奉陪!”
場內外一片沉默,容隱坐在椅上,淡淡看著上玄獨立場中,看了一會兒,才道:“各位都是高手,看明白了嗎?”
上玄一怔,什麼看明白了?
場外眾人仍是一片沉默,“啪”的一聲震響,聿修振了下衣袖,大步自容隱背後走了出來。
“如此看來,我下一個對手,就是你了?”上玄眼見聿修緩步上前,仍是冷笑,“難道你便自負,能將我奈何?”
聿修淡淡地道:“我會盡力。”
上玄退了一步,揚手劈出一掌,喝道:“那你便盡力來吧!你我之間,今日尚是第一次交手呢!”
聿修舉手迎接,“啪”的一聲雙掌相接,竟未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變化,上玄這一掌並非“袞雪”,聿修接掌之時閃身而過,他雖是獨臂,那掠身而過激起的疾風卻讓上玄氣息為之一滯。聿修素來沉穩,往往以簡單招式穩中取勝,很少以奇變出招,如今欺入身前,究竟想要如何?上玄一驚之下,一個轉身,“霍”地脫下外衣,用力外振。聿修一聲輕喝,“嚓”的一聲脆響,袖風過處,上玄的外衣驟然出現千萬裂痕,頓時千絲萬縷,狼狽不堪。場外“咦”的一聲,似乎對聿修的武功頗為驚異,此時上玄怒火大盛,大喝一聲,“袞雪”揚手劈出,聿修閃身避開,轟然聲響,江南山莊院中炸開一個三尺深淺的坑道,沙石土木飛揚,眾人紛紛躲避。聿修微微一笑,手上招式突變簡單平易,不再行險冒進,上玄卻被撕破的外衣所纏,兩人翻翻滾滾,很快拆了一百來招,上玄連劈數下“袞雪”,聿修都避了開去,但要擊敗上玄,也是渺無希望。正在此時,江南豐長長嘆了口氣,“各位看夠了沒有?我卻是已經看夠了。”
諸葛智滿臉陰沉,“胡笳十八拍”剩餘幾人點了點頭,容隱慢慢地道:“各位都是明眼人,上玄‘袞雪’未成,功力尚不能運用自如,雖然武功不弱,但要以同一招‘纏絲式’勒死十三人,也是絕無可能。他面對‘胡笳五友’性命相搏,也要六十八招過後才分勝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