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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自然不敢勉強,王爺要往何處去,屬下也不敢阻攔。”

上玄反而一怔,旁人對他厲聲厲色,辱罵指責,他自是不懼,但如楊桂華這般客氣,他卻有些難以發作,頓了一頓,轉身將自己關入房中。

楊桂華臉帶微笑,搖了搖頭,上玄脾性他自是清楚,但便是如此不戴面具,才讓人覺得他在那九人之中,最是有真性情。忽而斜眼往一旁看了一眼,那三個矮子正在船尾交頭接耳,不免莞爾,此事若再傳揚出去,上玄身份揭露,加上近來殺人之事,便能逼他回京、或是徹底歸隱了吧?以他私心而論,實是希望上玄就此避入深山,得全其身。

船尾一端,曾一矮道:“他居然是個王爺。”曾二矮也道:“他居然是個王爺。”曾三矮又道:“他居然……”曾一矮和曾二矮異口同聲道:“你不必再說了。”曾三矮眉頭一豎,臨時改口,“……是個亂臣賊子。”曾一矮點了點頭:“這姓楊的狡猾得很,趙上玄笨得很,多半不明白他正在給人騙。這姓楊的明明是來找他的,卻說不是。”曾二矮也點了點頭:“他們和我們同日上船,同船三日,才開口接話,分明想了很久要怎麼對付他。”曾三矮道:“他們不過是怕了他的武功而已。”

“怕了他的武功,反而最是好辦。”曾一矮道,“等船到岸邊,咱們揚長而去,難道他們還攔得下咱們?”曾二矮皺眉:“他們本就不想抓他回去,只不過想逼他回去而已,如果他們逢人就說趙上玄是個什麼樂王,那還得了?”曾三矮點頭:“一個王爺,無論如何也不能為江湖中人接納,即使沒有人上門找麻煩,也不會有朋友。”曾一矮道:“那咱們只好把這些人一一打倒,或者乾脆統統殺了,不就行了?”曾二矮和曾三矮大喜:“此計大妙,只待天黑,咱們便把他們統統殺了。”

正在此時,河中又有一條船緩緩駛來,乃是往北而行,船上之人多穿青衫,曾一矮“咦”了一聲:“奇怪!那好像是江南山莊的船。”

“那人滿頭白髮,難道是他?”曾二矮失聲道,“他們找上門來了!”

此時正是北風,那船來得甚快,船頭一人滿頭白髮,在人群中分外顯眼,正是江湖中人稱“白髮”的容隱!河風之中,只聽他淡淡地道:“來船之中,可有上玄其人?”

“咯啦”一聲,上玄的房門應聲而開,他一躍而上船頭,冷冷地看著河上來船,一言不發。

容隱所乘之船隨風而挺,獵獵聲中,已緩緩接近。

那船頭上的兩人,亦緩緩接近。

自從瀘溪一別,已是幾年未見,卻不知此時相見,卻是如此情形。

衣發飛揚,河風甚烈。

容隱目不轉睛地看著上玄,多年不見,上玄臉色蒼白,頗有憔悴之色,只是雙目之中那股狂氣,依然如故,仍舊不知圓滑為何物。

上玄也目不轉睛地看著容隱,聖香曾說過容隱未死,到此時他才親眼見著了!多年不見,容隱滿頭白髮,據說是為朝政所累,那目中光芒,犀利依然,絲毫未變。

楊桂華聽到那一聲“來船之中,可有上玄其人?”就已驀然轉身,等到見到白髮容隱,他也是目不轉睛地瞧了好一會兒,方才提氣道:“朝野上下都道容大人已經亡故,傷心不已,大人依然健在,實是我朝之福,百姓之幸。”

。。

五·不妨死(3)

此言一出,“嗡”的一聲,容隱所在之船頓時大譁,不少人臉色驚疑,議論紛紛。上玄一躍而出,容隱便沒留心船上尚有官兵,聞言微微一怔,目光轉到楊桂華身上,淡淡地道:“楊都巡檢離京,莫非是為我而來?”

“不敢。”楊桂華拱手為禮,“皇上思念大人,每到大人忌日,總是傷懷不已。去年曾聽聞江湖傳言,據說大人未死,我等奉命尋訪,希望大人回京,重為朝廷效力。”

容隱淡淡地問:“容隱既然未死,你可知我所犯何罪?”

楊桂華沉默,過了一會兒,答道:“欺君之罪。”

“既然是欺君之罪,如不殺我,我朝威信何在?又何以律法治天下?”容隱仍是淡淡地道,“以你之言,豈非視我律法為無物?”

楊桂華一怔,頓時難以回答,皺眉沉吟。

“容隱,他真是想念你得很,你若復生,多半他不會殺你。”上玄冷笑,“說不定叫你改個名字,仍舊收在身邊當條咬人之狗,厲害得很。”他往前一步,踏到船舷之邊,足臨河水,冷冷地道,“但你莫忘了,你曾託聖香寄我一言,我不可造反,你不妨欺君,你可以抵命——你要我記著你還沒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