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沒事吧?”
趙瑾擺擺手,蒼白著臉坐在地上:“沒事,你繼續逛。”
佟穗這一天幾乎都是在船上度過的,甚至還學會了如何掌舵,包括水軍傳遞訊息的旗令,她都會了。
面對這樣一個好學又聰慧的年輕姑娘,當佟穗再一口一個“謝叔”問問題時,謝堅竟也真的願意給她講了,而不是敷衍了事。
四月初十,就在蕭穆大軍抵達荊州的第二日,陵國五萬水軍攻打隔壁的漢州,漢州守將王定憲一邊率軍守城,一邊派人來荊州請求支援。
謝堅既與陵國有約,便以擔心陵國隨時可能會偷襲荊州為由,按住他的八萬水軍不動,請蕭穆派兵增援漢州。
蕭穆讓趙瑾帶兵三萬去增援漢州,趙瑾二話不說地領兵出發了。
這時,蕭穆手裡就只剩五萬兵馬,少於謝堅的八萬。
謝堅的大帳內,有人忍不住勸道:“將軍,不如我們今晚動手?”
他們都不滿韓宗平要謝堅交出私產,更不滿蕭穆要奪將軍的軍權,已經把蕭穆大軍視為敵軍了。
謝堅:“不,繼續等合州的訊息。”
漢州那邊有了趙瑾的三萬援軍,順利擊退陵國的五萬水軍,兩軍僵持之際,四月十九這日下午,合州的戰報幾乎同時到了三方手中。
謝堅有自己的探子,聽說齊恆派人去了蕭穆那邊,他還是叫上正在參觀水師操/練的佟穗,一起去見老爺子。
來到蕭穆大帳,就見蕭穆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還是那副提不起精神的病中模樣。()
蕭穆指指謝堅、佟穗,讓傳訊兵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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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訊兵眉飛色舞:“是,那秦思柱收受了陵國的賄賂,提前約好讓陵國在十五那日發兵,他再與陵國的十萬大軍對齊將軍的八萬兵力前後夾擊。可潘勇將軍知道秦思柱要叛國了,於十一日晌午將秦思柱詐進兵器坊,親自手刃秦思柱並順利奪了合州軍的兵權。”
“奪權之後,潘勇將軍命軍營嚴防死守不得走漏訊息,再與齊恆將軍定好戰術,十五日,陵國果然發動十萬大軍來攻合州,齊恆將軍先帶兵去廝殺,潘勇將軍再暗中繞到敵軍後方,哈哈,那一戰打得真是痛快,十萬敵兵幾乎全軍覆沒,可能只逃走萬八千吧!”
謝堅眼角的肌肉抽了又抽,等傳訊兵說完,他單膝跪下,朝蕭穆請命道:“將軍,陵國吃敗士氣大挫,末將願帶兵過江,直取常、嶽二州!”
蕭穆咳了咳,道:“文固莫急,陵國雖敗,我大裕仍有北邊、西南之憂,與陵國還是防守為主,且等皇上的下一步軍令吧。”
謝堅:“是。”
謝堅回到自己的大營後,幾個副將立即湊了過來,之前有多盼望歸順陵國,這會兒就有多恨鐵不成鋼:“那謀士過來時都快把牛皮吹上天了,結果一戰就折損了九萬精兵?”
“我要是齊恆,馬上帶兵殺過江,直接奪下金陵!”
總而言之,眾將都不看好陵國了。
謝堅卻道:“陵國水軍敗在戰術,棄船上岸去攻合州,這才中了潘勇與齊恆的埋伏。潘勇雖有智謀,卻跟齊恆一樣都是旱將,真讓他們率水師過江去打金陵,冒進之下反倒會損兵折將。皇上擅長用兵,想必料到了這種結果,所以不許齊恆、蕭穆過江追擊。”
副將:“他們是旱將,您擅長水戰,蕭穆為何不許您發兵?”
謝堅:“其一,大裕此時不宜多線開戰,其二,蕭穆是來奪我軍權的,攻打陵國不是他的目的。”
眾將咬牙,勸道:“他們不給將軍活路,不如將軍帶我們去投了陵國,得了將軍,陵國損失的那九萬兵馬又算什麼!”
謝堅:“不,還沒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倒要看看,蕭穆準備如何對付我。”
謝堅與傳訊兵離開後,蕭穆的臉便沉了下來。
佟穗疑惑道:“秦思柱一死,合州少了一樁內患,又殺了陵國九萬精兵,祖父為何不喜?”
蕭穆叫她坐到身邊,低聲說了他與魯恭的擔憂:“合州那邊太順利了,經此一戰,陵國不敢再發兵,黃起遴也興不起風浪,皇上知道後,極有可能去伐梁國,蜀地易守難攻,君臣百姓一心,絕非昔日晉州眾將可比。”
佟穗親身領教過晉州之險,他們能順利打下來,除了自家將士有勇有智,也有竇國舅失去民心、朝廷將領輕敵或無能的緣故,所謂敵弱我強、此消彼長。
“北邊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