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了,這是賬冊,您照著車上先核對核對?”
賀氏正要接,蕭姑母搶接過來,對孫堂弟、驛兵以及幾個一路幫忙護送的其他傷兵道:“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快先進來喝口茶吧。”
她熱情地將眾人請了進去,車伕自然也把兩車財物牽進了院子。
大門一關,百姓們沒有熱鬧看了,這才離去,卻也有人太好奇那車上都裝了什麼,依然留在這邊,打算等傷兵們出來了再打聽打聽,到時候回家跟街坊們一說,也是一樁談資。
佟有餘也聞訊趕來了,周青讓他去招待驛兵與傷兵們,女人們圍著孫堂弟問話。每個人都有自己更惦記的,恨不得將對方每一天的事都問得清清楚楚,孫堂弟滔滔不絕吐沫都快乾了,阿福笑嘻嘻地給他添了好幾次茶。
蕭姑母離開了一會兒,回來時拿了八個荷包,等孫堂弟等人要走了,她給每人塞了一個。
八人客氣客氣,笑著收下了。
重新關上大門,賀氏好奇問:“你給了多少?”
蕭姑母:“一人十兩。”
賀氏瞪大眼睛:“這麼多?”
蕭姑母:“身份不一樣了,家底也不一樣了,人家辛辛苦苦幫咱們守著家財,你只給幾十文錢像話嗎?”
賀氏看向擺在院子裡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總算沒那麼心疼了。
每個箱子上都標註著名字,老爺子的最多,其次是佟穗,按照所屬分別擺了十幾堆。
賀氏稀奇道:“怎麼老二的最少?”
蕭玉蟬:“孫堂弟說了啊,出朔州後二哥就跟大家分開了,韓總兵給二哥的賞賜在二哥那邊,這點是他在朔州掙的那部分。”
蕭姑母展開老爺子給她的信,信裡除了敘舊,老爺子特別交代了,蕭家這邊的賞賜,該給大家分的他已經分好了,剩下的除了佟穗掙的要交給周青夫妻幫忙保管,其他人的全部鎖進他的書房,鑰匙交給蕭姑母。
周青聽了,馬上道:“阿滿既是我的女兒,也是蕭家的媳婦,因為老爺子提攜她才有機會立功,得到的賞賜也該跟這邊的放在一塊兒,老爺子那麼說也太見外了,我不信這是阿滿的主意。”
蕭姑母想,侄媳婦肯定不會辦這麼見外的事,可老爹也是為了證明自家不會貪兒媳婦掙的賞賜。
兩人客氣一番,最後周青以“東西放她那她會睡不著”為由,堅持將女兒的那份留在了蕭家一起看管,蕭家人多,真來賊了也更容易發現。
這部分不能動,再看老爺子拿出來分給大家的,蕭姑母、賀氏、周青、姜氏每人都有百兩銀子、一匣金首飾、一匣珍珠以及十匹綢緞,蕭玉蟬、柳初、林凝芳份例減半,齊耀、綿綿、佟善每人給了十兩銀子,阿福、阿真這兩個大丫鬟一人賞了五兩,普通丫鬟婆子小廝一人一兩。
院子裡頓時有了種過年的喜悅氣氛。
熱鬧過後,周青夫妻、姜氏將佟貴、周家的那份從後院內門帶回了東院,蕭家的女眷們也各自帶著東西回屋,順便拆看家人送來的信。
柳初收到了兩封,一封來自佟穗,一封來自蕭野,結果蕭野那封裡面還摻了孫典的信。
林凝芳也收到了兩封,一封來自佟穗,一封來自蕭延。
蕭延這封,他說正經事林凝芳就細細看,他說不正經的,她一目十行地跳過,而佟穗的這封,林凝芳每一個字都看得很細,然後也在佟穗這邊看到了蕭延沒有告訴她的,譬如攻城時蕭延衝在最前面差點被熱油潑了,譬如蕭延為了誘敵捱了四十軍棍。
收到信了,自然也要回信。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
兩個驛兵風塵僕僕地追上了已經逼近治州的右路軍,他們是專門給右將軍一家送東西的。
佟穗收到的信與衣裳都是最多的,爹孃、弟弟、柳初、綿綿、林凝芳都給她寫了信,母親、柳初、林凝芳也都給她做了方便行動的衫褲與鞋襪。
蕭延抱著他收到的媳婦送的衣裳湊過來,問:“哪個是凝芳給你的?”
佟穗只肯給他看袖子的部分。
蕭延對比自己袖子的針腳,確定是媳婦親手縫的,滿意離去。
佟穗把東西抱往營帳時,瞥見蕭野在追孫典,好像是孫典一口氣從他那搶走了兩雙鞋。
這波熱鬧過後,晌午時,又一個驛兵也從東邊的安州帶來了蕭縝送的東西。
一群人圍過來,發現蕭縝就準備了三樣:一份給老爺子的節禮,兩封信。
驛兵將第一封信遞給老爺子,再拿出第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