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少做風吹日曬的農務。
周青也在打量南門外的兩個俊朗兄弟,疑惑問:“你們是?”
蕭縝就又自報了一份來歷。
周青略微放下戒心,解釋道:“他吃過早飯就去山裡檢查套子了,這會兒差不多也該……”
還沒說完,佟有餘已經出現在了佟家後門外,一身粗布短褐,手裡提著一隻棕毛兔子。
佟有餘在戰亂裡盲了一隻眼睛,不宜在去深山裡頭闖,就把打獵的事交給了侄子女兒,他負責在外山下套子。
得知蕭縝兄弟的來歷,佟有餘將兩人請進堂屋,三人坐在矮桌旁說話。
蕭縝聽得認真,注意到周青要給懸掛於屋樑的銅壺底下的火盆裡添柴,他問:“嬸子燒水做何?”
周青笑道:“給你們泡茶喝。”
蕭縝猜到如此,連道不用。
周青:“這是好茶,再不喝就要壞了,也是平時少有貴客,難得來一回,我趁機做回雅人。”
蕭涉:“嬸子真不用,我不愛喝茶,苦苦的一點都不好喝。”
周青:“……”
蕭縝:“……我好茶,既然嬸子都燒起來了,我就厚顏跟您討一碗。”
周青又笑了起來。
泡茶,再等熱茶放溫,蕭縝慢慢品完一碗,佟有餘也把該交代的事情都說完了。
蕭縝起身告辭:“若僥倖能獵到一二野味兒,再來給佟叔嬸子道謝。
”
周青:“客氣客氣,我家阿貴阿滿也在山裡,若遇見,可以叫他們給你們帶路。”
因為桃花溝緊挨著山,山裡又不能騎騾,蕭縝將騾子寄養在佟家,兄弟倆步行進了山。
蕭涉:“咱們是兄弟倆,佟家也是兄弟倆,真遇見了,咱們跟他們比比誰打獵的本事更強。”
蕭縝要問山裡的事,佟有餘就只講山,並未介紹自家都有哪些子女,所以蕭涉直接把進山打獵的“阿滿”當男兒了,畢竟有很多男的以“滿”為名。
蕭縝也是這麼想的,道:“我們是客,不好與本地人爭強好勝。”
野山羊出沒於深山,蕭縝直接帶著蕭涉往裡走,一共帶了能維持三日的乾糧與水,晚上會尋擋風之處以篝火取暖。
第三日,蕭縝發現一處羊糞與明顯的蹄印,可惜就剩一頓乾糧了,蕭縝不會為了一兩頭野山羊冒險。
“走了。”
他對蹲在羊糞旁戀戀不捨的蕭涉道。
蕭涉:“可是……”
蕭縝:“先回去,下次多帶些乾糧再進來。”
蕭涉這才同意,並在羊糞旁插了一根樹枝做記號!
進山走得慢,回去就快了,日落之前,兄弟倆終於走出了這座大山。
出山就能看到一條蜿蜒流淌的小河,河水最深的地方大概只能沒到膝蓋,長不了大魚,卻能方便村人們洗衣。
有的婦人喜歡早上洗,有的更習慣黃昏換下一身的髒衣服後洗,這時河邊便聚集了五六位浣衣的婦人或姑娘。
蕭縝沒有多看,走到另一頭,放下這三日順手打到的兩隻山雞一隻野兔,蹲在河邊洗胳膊洗臉。
快洗完時,聽見有婦人問:“阿滿洗完啦?”
前不久才聽到的名字讓蕭縝抬起頭。
東邊的河岸邊上果然站起來一人,穿豆青色的短衫,手裡挎著一隻專門放衣物的篾條籃子。
她站起來的時候還側對著蕭縝,只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側臉,給人一種乖巧文靜之感。
蕭縝是見過刀槍箭雨之人,鬼門關闖了幾回,如今再大的兇險可能也無法讓他為之色變,可此時此刻,置身於這座小小的山村,蹲在這條倒映著夕陽波光粼粼的小河邊,瞥見這麼一個文文靜靜的姑娘,毫無預兆地,心頭彷彿被一抹陌生的柔軟輕撫而過。
“王嬸,那我先回家了。”
佟穗緩了緩腰痠,偏頭朝蹲在她左邊的王嬸道。
“去吧去吧。”
佟穗徹底轉過身來,察覺剛剛出山的一個男人好像在看她,佟穗抬眸,見那二人都在低頭洗臉,視線掃過被他們放在岸邊的山雞野兔,佟穗徑自回家了。
等她背朝河水了,蕭縝才重新看了過去。
蕭涉拿手背抹把臉,痛快道:“我洗好了。”
蕭縝看過去,見五弟一臉水珠,臉是清爽了,一身衣裳卻灰撲撲的,頭髮也有些亂,蕭縝再看看水面倒映的自己,唇角微
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