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可以休息,不過中午的練槍計劃仍舊雷打不動地進行著。
這幾天,李正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將莊嚴提到的“正確瞄準境況”刻在自己的腦子裡,能夠做到任何時候只要拿起槍,對著目標,就會自動糾正瞄準線。
莊嚴的理論聽起來非常簡單,其實細細回想,和侯軍還有吳一教的好像並沒有太大分別。
分別只在於莊嚴要求每時每刻只要槍在手,指向的就是正確的瞄準境況。
這一點看似簡單,可真要達到莊嚴的要求可真不容易。
中午的時候,和平常一樣,到了師部小射擊場,倆人拿著槍又在那裡趴著。
等莊嚴去另一頭和侯軍練槍的時候,張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天天趴,我又不是屬烏龜的……”
李正聽見了,但沒回應。
他也動搖過,懷疑莊嚴是否在用心教自己和張建。
但最後還是咬牙清除了腦子裡的雜念。
疑人勿用用人勿疑。
拜師也一樣。
要真對師傅沒信心,當初就不應該拜師。
拜師了,就要一心一意聽師傅的。
“嘿!”
莊嚴突然過來推了一把李正的槍。
沒等李正反應過來,他已經趴下將眼睛湊到檢查鏡旁。
看了片刻,他起身說道:“繼續。”
完事了又走到一旁。
整個中午的前半個小時,莊嚴偶爾就會過來,冷不丁推一把倆人的槍,然後檢查。
“起來吧。”莊嚴看了看錶說道。
等倆人站起來後又道:“這幾天是不是很枯燥?”
李正率先回答:“是。”
莊嚴讚許地點了點頭,好像很欣賞李正的直白和誠實,又說:“要將單兵技能練到頂尖,每一個科目都是非常枯燥的,這一點將來你們會深有體會。”
他轉頭對侯軍說:“去,讓保障班的人拿一箱子彈過來。”
侯軍連忙照做。
莊嚴回過頭問倆人:“是不是憋壞了?”
張建說:“是!”
莊嚴道:“既然這樣,那就來檢驗一下這幾天來的成果吧。”
一個公勤兵抱著一箱子彈過來,放在地上。
莊嚴說:“開了。”
那個兵將彈藥箱開啟,露出裡頭碼得整整齊齊的子彈。
莊嚴指著地上的子彈說:“隨便打,但是要保證質量,每組打10發,打完後我檢查。”
李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咋了?
就這?
就這樣趴了五天,然後突然抬來一箱子彈,說讓自己隨便打?
能保證發發10環了?
可能嗎?
一連串的問號從腦海裡蹦出來。
“怎麼?”莊嚴見倆人沒動彈,又問:“不想打?”
張建搶道:“想!”
說完蹲在地上拿起一包子彈便開始裝彈匣。
莊嚴在一旁叮囑:“把你們的彈匣都裝上,每個10發。”
見李正還站著,又問:“你是打算站一中午嗎?”
李正立即蹲下,裝子彈。
侯軍過來看了一眼蹲在那裡裝子彈的兩個兵,有些不放心地問莊嚴:“練出來了?”
莊嚴說:“待會兒你就知道。”
侯軍說:“之前我也讓他們瞄槍,但沒什麼效果,估計是練習的時間不夠。”
莊嚴說:“你讓他們瞄槍,也說了瞄準境況的理論,但你們有沒有告訴過他們要印在腦子裡,用心去瞄,而不是用雙眼?”
侯軍笑道:“新兵蛋子,哪懂那麼多,這種理論得老兵慢慢體會才明白。”
莊嚴說:“原則上你的說法沒錯,可他們倆可不是一般的新兵,一個是打了很多年槍的,一個是很有天賦的。不同的兵,還是要區別對待。”
侯軍訕訕一笑,掩飾自己的尷尬。
這事他是沒想過。
其實侯軍也知道自己沒莊嚴說得那麼直擊問題中心,自己大約知道為什麼李正他們不能保證發發滿環,但他卻說不出問題在什麼地方。
他自己是苦練出來的,很多技巧和心得是自己體會出來的,知道但無法身教言傳。
李正和張建很快裝好了子彈,檢查了槍支後關上保險,把槍放在靶位上。
這時,小射擊場入口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