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連長謝東起來帶隊訓練完,一起跑了個三公里,然後解散讓各排帶開訓練。
等他回到連部刷了牙,洗了臉,拿著毛巾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忽然發現有些奇怪的事。
連部在二樓最右側的小會議室旁,洗漱間在營房的最左側,回連部要經過長長的開放式走廊。
走了一半,他突然聽見樓下有動靜。
一樓最右側,連部樓下就是一排的排房。
聲音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他從走廊的欄杆旁滲透朝下面一看,不看還好,一看頓時滿臉的疑惑。
連隊的草坪是劃分責任區的,一排的責任區就是他們排房外面的那塊草坪。
此時草坪上好幾個兵拿著掃把在掃地,有幾個兵在草坪中的水泥過道上灑水、清潔。
“嗯?”
他有些好奇。
因為還有兩天就考核了。
一般這時候都是訓練最緊張的時候,營裡的各個連隊各排早上訓練完畢後帶開各自訓練時都會飛快地帶走,原因很簡單,大操場就那麼大,投彈區就四個,器械場也只有四個,去晚了別人就佔了,佔不到訓練場的只能在連隊營房旁邊的幾個單雙槓上進行訓練。
每個連隊都有自己的一個小器械場,一般有兩三個單雙杆,可是這種場地跟大操場旁的那幾個器械場的質量比起來不可同日而語。
尤其是投彈場,先到先得,人家佔了你就只能帶隊去找野地訓練投彈,沒有距離分劃線,全靠估計。
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訓練了?
居然這麼早開始搞衛生了?
平時搞衛生都是洗漱完了利用早飯前的十五分鐘完成的,今天連訓練都不訓,直接就開始搞衛生?
站在走廊裡,謝東好幾次想下去問問侯軍在搞什麼名堂。
一排是四連的門面。
是戰鬥力最強的一個排。
他這個連長還等著他們在大考核裡奪冠爭光呢。
就這?
不過,最後他還是放棄了自己想要去問一問的想法。
一排的排長是侯軍。
侯軍做事他放心,老兵了,關鍵時刻不拉稀。
你跑去問他,他興許還不高興了。
想想就算了,拿著毛巾又回了排房。
考核前的兩天,一排消失了。
沒人知道一排去哪了。
二排長文磊派去刺探一排訓練狀況的副班長回來說,在大操場找不到一排,戰術場那邊也沒找到,最後去射擊場看了,也沒看見。
一排人間蒸發了。
後來六班長說:“出操的時候我倒是看到一排了。”
文磊連忙問:“看見去哪了?”
他有些擔心,不知道侯軍葫蘆裡埋了什麼藥。
李正和張建被那個莊大校天天中午帶去師部小射擊場特訓這事已經讓他有些心神不寧了,難不成這侯軍有天大的本事,巴結上了莊大校,讓他把一排全都帶去了師部的小射擊場開小灶去了?
劉班長說:“我看到他們好像往涼帽嶺那邊去了。”
“涼帽嶺?”
這個地方,文磊不陌生。
那是一塊戰術場地,距離營區有四公里,是下面的步兵團搞團進攻戰術時候使用的場地。
涼帽嶺附近群山環繞,溪水清澈,還有一道小河,源頭在六公里外的山澗,環境很是優美。
“沒事他跑涼帽嶺去幹嗎?”
當文磊疑惑之際,其實侯軍正帶著一排的兵列隊走在通往涼帽嶺的水泥路上。
“你說我們這是去哪?”
隊伍裡,馬騰忍不住小聲問一旁挨著他的魏胖子。
魏胖子看看周圍,路兩旁樹林茂密,蟲鳥啾啾,空氣清新怡人,但人煙不見,看起來越走越荒涼。
他忍不住心中有些發毛。
“我聽說……”
馬騰又故作神秘道:“班長要想整人,就把人帶到最偏僻的地方,因為不能在營連的訓練場上搞你,有值班幹部,所以……”
言下之意,班長帶我們來這裡,是不是要整我們了?
魏胖子心中咯噔一下。
最近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被吳一嫌棄和批評了。
五公里老拖後腿,吳一的耐心已經耗盡。
難不成……
他越想越怕。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