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拿不出手。
很快,又有不少人畫完了。葉明淨大急,恨不得抓住人家手裡的筆才好。
結果她越急越是做不出來,終於湖畔只剩下了一位年幼的小公子還在作畫。葉明淨急匆匆的跑過去一看,還好,那是一幅工筆牡丹,只著色了一半。
這位小公子看著孫承和差不多年紀,眉宇間卻比他要沉穩許多,他見葉明淨走過來瞧他的畫,微微一笑:“殿下,這幅畫還要畫上一會兒。”
葉明淨大喜:“那你慢慢畫啊,不急、不急。”
時間又過去了半個時辰,那頭承慶帝等人都已經評選出了詩、書、畫的魁首。這邊,葉明淨還在鬱悶的繞圈圈。
那位小公子輕咳了一聲,小聲說:“殿下,我快畫完了。”
葉明淨垂頭喪氣:“算了,你交上去吧,我認罰就是。”
那人想了想:“殿下,我這裡有四句話,殿下看看還中不中用?”
葉明淨一愣,連連搖頭:“不用不用,你交上去好了。我不能用你的詩。”
那一邊,薛皇后笑著對眾位命婦道:“之這孩子,平時作畫沒這麼慢呀。怎麼這會子了還沒好?”
茂國公夫人掩嘴笑道:“剛剛五公主過去看了看,別是為著這個耽擱了。”
承慶帝轉過頭去問薛惟:“這孩子看著眼生。是你家的?”
薛惟道:“這是臣三弟家的孩子,排行第九,名喚洹之。這孩子就喜歡寫寫畫畫,上林苑風景好,早就唸叨著想來瞧瞧了。臣向著他今年也不算小了,就帶著出來見識見識。”
承慶帝道:“哦?多大了?”
薛惟道:“比凝之小一歲,今年十四。”
正說著,薛恆之畫好了,捧著畫作過來交給了黃勝,黃勝放到承慶帝桌前。
那是一幅工筆牡丹,怒放的鮮花、含苞的花朵,層層暈染,栩栩如生。
承慶帝點頭讚歎:“是下過功夫的,這孩子有靈氣。”然後笑著看蔫在一邊的葉明淨,“你的詩呢?”
葉明淨訕笑:“父皇,兒臣實在作不出來。要不,兒臣給這位公子的畫上面寫兩句題跋,應個景兒?”
承慶帝失笑:“這也能算?好吧,只要洹之不嫌棄,你就糟蹋吧。”
薛洹之立刻躬身道:“薛洹之求之不得,公主請題墨寶。”
黃勝將筆墨遞了過來,葉明淨揮毫,兩行行書一揮而就。
承慶帝笑罵她:“也就這兩筆字還能見人……”
和她在同一個方向的薛洹之第一個看到那兩句話,立刻就變了臉色。把那旁邊的黃勝也是面露驚異。
承慶帝看見了,不動聲色的道:“拿來朕看看你寫了什麼?”
畫紙翻轉,薛皇后也好奇湊過來,念道:“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好!好詩!”連連拍案。
下首坐著的幾位爵爺先是驚訝,隨後讚歎,再後來就紛紛用譴責的目光看向葉明淨。
承慶帝也大為不滿:“還說沒有好詩?這是什麼?快把牽頭的兩句給補齊了。”
葉明淨大吃一驚,她原是想耍個賴的。誰知……她猶豫道:“這兩句,父皇覺得還行?”
承慶帝瞪了她一眼:“你還不滿足?這不行還有什麼能行?你……”他突然頓了一下,降低了聲音問道:“這是你做的嗎?”
葉明淨臉紅了,這不是她做的,關鍵是她也想不起來是哪位唐朝詩人寫的了。所以就無法確定這首詩是否已經出現過。她最終用了一個模糊的說法:“那段時間,兒臣總是在背詩,睡覺時夢裡都在背。這首詩而成就是在夢裡看見的。只記得後兩句了,牽頭的好像是說芍藥太妖嬈,芙蓉太冷清。都各有缺點,總之兒臣也想不起來了。”
晉國公哈哈大笑:“陛下,五公主這是‘書讀傢俱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啊!公主於夢中得詩,只有勤奮至極的人才能如此。臣恭賀陛下。”
其他人這時也回過神來,紛紛說好話恭賀,反正又不要錢,簡直把葉明淨誇獎成了神童。
葉明淨巨汗。
隨後,薛洹之小朋友朗聲吟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蓉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算是將此詩補全。
眾人又是一陣誇獎。
葉明淨在薛皇后火熱的眼神中,硬著頭皮將那兩句添上。承慶帝笑道:“詩畫兩增色,這一副就不在評選中,算好四特別獎。諸位以為如?”
哪會有人不識趣的說掃興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