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道:“沒關係。就先放那裡好了。”反正不久後就要用到。
武嵐樓越發吃驚。打量了她半天,在她臉上看不出分毫倪端,只得讓人將她帶下去。
接了命令計程車兵很為難的道:“隊長,這人放哪兒呢?”
不得不說,美色在一定程度上還是有作用的。要是鍾秀兒沒露那一段胳膊。這些士兵們二話不說,立刻就把她送進牢房去了。可現在就有踟躕了。那段胳膊,可是讓他們看了眼界了。細膩白嫩成那個樣子,這般佳人,怎麼能住進牢房呢?
武嵐樓也遲疑了。他是武舉出身。因為性情耿直得罪了上司才被髮配到涼州城來的。他家在家鄉也是大戶人家。家中也有嬌養的妹妹。他知道,那樣的雪膚,絕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
配合著鍾秀兒豪放的捋袖子行為。他懷疑她是由某些特殊場所養大的。想了想,道:“值班房隔壁的院子裡不是還空著幾間屋子麼?收拾收拾,先住那裡吧。”
幾個士兵互相擠了擠眼睛,齊聲道:“是,隊長。”
鍾秀兒跟著幾個士兵來到了一間院子,院子坐北朝南三間瓦房,東西廂各有三間屋子。院內種著幾棵白楊樹,西邊還有一口井。
黃飯兒也被兩個士兵推推搡搡的拽了過來。他的底細倒是好打聽的很,本地人。一查就清楚了。可惜因為跟著嫌疑犯囤積糧食藥材,目前也不能放他離開。
“鍾姐姐”黃飯兒焦急的衝上來,“你沒事吧?”
一個士兵不高興了:“你小子怎麼說話呢?鍾姑娘能有什麼事?”
黃飯兒對當兵的就沒什麼好印象,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為什麼不放我們走?”
士兵道:“查清了自然就放你們。”
“好了,飯兒。”鍾秀兒制止他,“他們還是講理的。既然沒讓我們住牢房,就不算是犯人。”
院中的這一番吵鬧,引得正屋裡走出一個人。三十來歲的年紀,身著長衫,留著幾縷短鬚。
“梁司務。”幾個士兵齊聲吆喝。
該男子點點頭,看了一眼鍾秀兒,施禮笑道:“武夫人,在下樑洪。是嵐樓的至交好友。您怎麼只帶了個小廝過來,丫頭也沒帶一個?”
鍾秀兒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你和我說話?”
那幾個士兵“撲哧”笑出聲來:“梁司長,這可不是隊長的媳婦。這是……這是鍾姑娘。”
梁洪頓時大窘,漲紅了臉。他也發現了,這位面板有些黑的女子梳的不是婦人發誓。可看這年紀也不是小姑娘了啊。由被帶到這院裡來。他糊塗了:“這是……”
一個士兵走上前,對著梁洪的耳朵嘀嘀咕咕了幾句。梁洪恍然:“原來如此。是我唐突了。這位姑娘,還請恕罪。”再次施禮賠罪。
“大人過慮了。小女子擔當不起。”鍾秀兒屈膝還禮。
她的禮儀是從小訓練,外加宮廷浸yin出來的。此時做來,一絲不苟、標準嚴謹。梁洪目光頓了頓。嘴角微微輕翹。
這間院子,是給有品級的將領居住的。武嵐樓職位雖然低微,品級卻和他這個涼州城守備軍軍需司務一樣是六品。故而兩人就合住了一間院子。突然來了這麼個女子,他還以為是武嵐樓討了個外室。沒想到竟然是嫌犯。
剛剛的還禮,動作標準、儀態大方。普通人或許看不出來區別,他們這些從小耳聞目染的卻知道各處細節的規範。這女子確有很多疑點。
鍾秀兒問那士兵:“我住哪間屋子?”一點兒都沒有即將和陌生男人同住一院的尷尬和窘迫。
士兵道:“梁司長住了正屋,武隊長住在東廂。”
鍾秀兒點頭:“這麼說西廂房沒人住?”
士兵們齊齊點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鍾秀兒一揮手:“飯兒,我們就住西廂房了。”
之後就很豪邁的推開了西廂的房門。黃飯兒樂顛顛的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院中的男子們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一個士兵遲疑的道:“她真的就去住了?和兩個大男人住一個院子?”
另一個道:“她是不是看上武隊長了?”
再一個發表意見:“武隊長有媳婦了。在老家呢,大胖小子都生了。”
又有人發表不同意見:“有媳婦了就不能再討人了嗎?守備大人不也在這裡討了二房夫人。”
他們說的熱鬧。梁洪嘴角噙著笑,目光一直盯著西廂房。
鍾秀兒很快出來了,身後的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