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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面前,然後坐下來,抱著頭,傷心地哭起來。

我從那疊紙裡抽出一張,只看了幾行字,就知道與遊局向我展示的那份舉報材料同出一轍。這就是說,整我的人將這份材料複製了幾份,不僅寄給了縣紀委,還寄給了王芳,同時還不能排除寄給了其他的部門或者其他的人。說不定,他們還寄了一份給曉紅。他媽的,他們是有意將我整得家破人亡,身敗名裂呀!

我知道自己錯怪了王芳,就走過去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王芳立時像一個被委屈的孩子一樣,偎縮在我的懷裡,渾身不停地顫抖,嚶嚶地哭出了聲……

後來王芳告訴我,這份材料並不是寄給她本人的,而是寄給她的丈夫的。她丈夫上午收到這份材料後,下午連班都未上,呆在家裡矇頭睡了一個下午。她下班時從桌子上看到這份材料的,憑直覺,她覺得這份材料我可能已經看見了,就打電話約我,但我不僅將傳呼機關了,就連辦公室的電話線也給拔了,她與我聯絡不上,就在公安局對面等著我。在我見著她時,她已經在那個變壓器下面等了一個多小時。

“怎麼辦呢?”在稍稍鎮靜了一下後,王芳淚眼漣漣地問我。

我怔怔地看著她,不知道怎樣回答這個問題。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想隱瞞是不可能的,若解釋自己的清白,也只會越描越黑。承認自己的錯誤嗎?那正好中了那些人的圈套。在王芳乞求的眼光下,我感覺自己是那樣的可憐。我長長地嘆一口氣,那意思是告訴她,我們只能聽天由命了。接下來我有意避開她的目光,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今天的酒怎是這樣一種滋味呢,平淡得像水一樣。一瓶酒眼見只剩下一點點了,卻仍沒能將糾纏在我腦子裡的悲憤和無奈忘卻,反而感覺那些東西在我的腦子裡不停地攪拌,不停地澎漲,那種感覺就像有一條毒蛇盤繞在我的腦子裡一樣,它在不停地蠕動,在不停地吮吸著我腦漿。我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了!

在我將酒瓶裡最後一滴酒倒進嘴裡時,我看見王芳一下站起來,清楚地說:“我不離婚了,我得向我的老公承認自己的錯誤,並求得他的原諒。”是燈光的原因?還是酒精的作用?我感覺眼前這個說話的女人不是王芳了,而是另外一個女人。身材沒有什麼兩樣,但表情卻是如此地陌生,既堅毅,又果敢,與以前那個優柔寡斷,毫無主見的王芳判若兩人。

“你相信你的老公可以原諒你嗎?”我記得自己是這樣問的。

“他說過,不管我做了多大的錯事,他都會原諒我。”王芳說。

“他真是一個好人。”我打著酒嗝,搖晃著腦袋說。

“我可從沒說他是一個壞人。”王芳說。

“你可真幸福。”我感覺自己的頭像鉛球一樣沉重,但仍粗著嗓子說,“你老公會原諒你,會收容你,可我的老婆會原諒我?收容我嗎?”

……

我確實喝多了,以至後面發生的事情我都記得不是十分連貫了。我只是模糊地記得,是王芳將我送回家去的,並親手將我交給我的老婆曉紅。一進屋我就像一攤泥一樣倒在床上,是曉紅給我脫的衣服,洗的臉和腳。

王芳將我交給曉紅時,這兩個女人吵過嗎?沒有,她們沒有吵,感覺她們之間還非常友好,因為我記得王芳下樓時,曉紅在身後說過“謝謝”,“再見”。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我清楚地記得,第二天剛上班,遊局就將我喊到他的辦公室。他穿一身嶄新的制服,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顯得非常精神。共事多年了,我還從沒有見過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嚴肅冷漠,直打我進辦公室開始,他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臉。辦公室靠牆的沙發上還坐著政委老張和管人事的副局長謝長生,他們也都穿著制服,表情像遊局一樣嚴肅,我進來時,他們用冷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我,好象不認識我似的,或者壓根就把我當成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我剛在遊局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遊局就冷冰冰地對我說:“鑑於你的生活作風問題,局黨委經過研究,一致認為你現在已不適宜擔任刑偵隊長這一職務。從現在開始,你的職務由李銳接替。自下個星期開始,你將到縣委黨校學習三個月,以後的工作待學習完後再另行安排。”

我想解釋什麼,遊局擺擺手制止了我,他說:“下午開全域性大會,我們將在大會上宣佈這一決定。”

我模糊記得在遊局的辦公室裡我沒呆上兩分鐘,並且一句話都沒有講。從遊局的辦公室裡出來時,我的腦子裡總浮現遊局那張嚴肅冷漠的臉。他媽的,平日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