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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前發生的一件事,那時他還在民庭當審判員。一天一對小夫妻到民庭立案,說是要離婚。離婚訴狀是女的寫的,那是一個長得非常乖巧的女子,將訴狀放到桌子上時眼睛仍是紅紅的。男的雖然長得體魄健壯,像一個運動員,但蔫不拉嘰地跟在女子的身後。這是一對新婚夫婦,離婚的理由卻讓人瞠目結舌,原來那男的其他方面任何毛病都沒有,只是呼嚕打得厲害。女子說,結婚一個月來,她沒有一天晚上睡著過,與其這樣受煎熬,還不如早一點兒離婚。男的解釋說他也沒辦法,這毛病是與生俱來的,雖然也想了不少辦法,去了不少醫院,就是沒辦法根治。王克武說,他曾經遇到過因性功能不健全而離婚的,也遇到其他各式各樣理由離婚的,就是沒有遇到過因打呼嚕而離婚的。王克武非常細心,問了他們之間是否存在感情方面的隔閡,當他聽說這小兩口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塊長大的,並且光談戀愛就談了八年時,竟忍不住大怒。他怒斥這小兩口是無事找事,好象法官們從天閒著無事,專門處理他們這些無聊的事情。他一頓臭罵後,要求那女的回家去買個游泳用的耳塞,若無耳塞就用兩個棉球,每天睡覺時塞在耳朵裡,一個月後若無效果,再將離婚訴狀交過來,他肯定判他們離。

“你說怪不怪,一個月後這小兩口沒有來,兩個月後仍沒見他們來。我心裡想,不定這兩口子打消了離婚的念頭。可不是,兩年後我在白雲洞公園見著了這小兩口,哈,他們非但沒離婚,還添了一個小姑娘。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在公園裡玩哩。好在這小兩口還認得我,當我說起他們離婚那事時,那女的臉竟羞得彤紅。還是男的臉皮厚,他一臉得意,說當時他們聽了我的話,回去買了個耳塞將耳朵死死塞住,開始還不習慣,後來慢慢就習慣了,再後來沒有耳塞也睡得著了。你猜那男的怎麼說,現在這女的在睡覺時若聽不到男的呼嚕聲竟還睡不著了。透過這個故事,我漸漸領悟了一個道理:其實婚姻就是一個習慣過程。夫妻之間誰都有缺點,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慢慢地彼此適應了對方那些本身存在的缺點,並且在一定時間以後不定這些缺點在對方的感覺裡就成了不可替代的優點了。”

王克武將故事講完,拍了拍我的肩膀,“知道了嗎?老弟,王芳若再找你,你就用這個故事搪塞她,保證管用。”

“狗屁!”我嘴上雖然憤憤地罵了一句,但內心裡還是承認王克武對婚姻的獨特見解。

王芳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在談了一下雙方子女讀書的情況以後,不知怎麼王克武就主動扯到小男一雄這個案子上來了。看得出來,王克武對這個案子同樣非常關心,但是,他關心的重點不在於這個案子是否破得了,以及這個案子對於我們縣對外治安狀況的負面影響,而是遊局能否在局長這個位置上待得住的問題。

“陳興旺那天在會議上講的話,全縣都傳遍了。我真替遊局捏一把汗。”王克武長長地嘆一口氣,眉頭皺得緊緊的。

我搖搖頭,但不知說什麼好。我理解王克武此時的心情,王克武那年到公安局當實習民警就是遊局拍的板,要知道那時遊局還只是局裡的一個分管業務的副局長,但他仍是想盡一切辦法最終將王克武調了進來。雖然只是提供了一個跳板,但是若當時沒有這個跳板,怎會有他王克武的今天呢?王克武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遊局現在到了這個危險的境地,他能不著急嗎?但我知道王克武的良苦用心,他是故意將這話說給我聽的,目的是將我的軍,要我想盡一切辦法將這個案子早點兒給破了,將遊局從懸崖邊上給拉回來。

我咬了咬牙,向王克武說:“你放心吧,克武。我不會讓遊局落到那個境地的。”這一刻,一股熱流湧過我的全身。

王克武沒有說話,只是將我的手捏得緊緊的。捏得那樣緊,讓我感受到一陣忍受不了的疼痛。

在我準備離開王克武的辦公室的時候,他突然喊住我,並隨手將辦公室的門緊緊關住。他告訴我一個讓我無法相信的訊息,說我們縣裡有人參加了南方一個賭博集團的賭博活動,涉及金額非常大,有一百多萬。

“能肯定嗎?”我吃驚地看著王克武。

王克武點點頭,表情凝重:“前陣子我們審理一起搶劫案,犯罪嫌疑人供出來的。這小子就是因為賭博輸得精光才搶劫的。”

“沒向縣委彙報嗎?”我問。

“哈哈,我可不會沒事找事情做。這類事情最好不要惹它,當它最終露餡時自會有人處理的。”王克武打著哈哈,“這就像身上長的一個膿包,沒穿孔時你若使勁擠它,非但不能馬上好,還有可能導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