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輕輕嗅著那淡淡的清香,頓時心曠神怡,感覺眼前的世界一下變大了許多倍。這真是一種奇的力量,神奇的感覺。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到磨山上看梅花的人比武漢大學看櫻花的人少多了,並且老人佔了大多數,大家的臉上看不到興奮,更多是凝重,彷彿在思考在什麼問題。
回家的路上,我想起爸爸以前對我說過,他最喜歡梅花,因為梅花高潔清雅,特立獨行。而櫻花呢,像眾多的凡花一樣,只有漂亮的外表而沒有精深的內涵。
梅花比櫻花更偉大。我更愛梅花!
將女兒的作文看完,我對郭老師說好女兒的作文跑題的判斷不敢苟同。但老師永遠是對的。聽說有些家長因對“老師”不恭,導致小孩被老師穿小鞋的故事,所以我陪著笑臉對郭老師說:“老師說得對,我女兒的作文確實在重點上沒有突出櫻花。”
郭老師畢竟年輕,聽了我的話,竟一臉寬宏大量的表情。她拉過女兒,輕撫著她的頭髮,說:“其實曾婕是個不錯的好孩子,我相信在家長的配合下,她一定會有出息的。”
女兒將我送到學校的門口,我對她樹起大拇指,她卻一臉茫然。也難怪,現在的她還不懂個性在整個人生中的重要性。現在的教育方式,我還真不敢苟同。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二
李銳邊開車,邊喋喋不休地向我解釋為什麼認識錄影帶中的那個女人。
他說五年前寧港鄉白馬採石場發生一起滑坡事故,滾下來的石頭一下砸死了五個正在埋頭工作的工人,那女人的丈夫死裡逃生,雖揀了一條命,但整個人徹底廢了。當時縣裡組織了聯合調查組,李銳與遊局是調查組的成員,處理過善後工作,雖然已記不得這女人的名字了,但對她的長像還有印象。
“其實一看見眼角那顆痣,我就認出了她。”李銳說。
“那顆痣有什麼特別嗎?”我說。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有人說那是一顆美人痣。”李銳說著,拿出半包口香糖,扔一片到自己的嘴裡,又遞給我一片。
我沒有接。說不清楚,我就是不喜歡口香糖的味道,如果嚼上一會兒,立馬就會翻胃,直想嘔吐。我自己掏出根菸,點上火,慢慢地吸著,邊回想錄影帶中那女人的模樣。確實,單看那女人的臉蛋,還是非常有姿色的。但相書上為什麼又說這顆痣是淚痣,預示著有這樣痣的人的命運將很苦呢?自古紅顏多薄命,這女人稱得上紅顏嗎?我搞不清楚,也賴得費精力去搞清楚。
寧港鄉在青龍山的南面,是江夏縣成立最晚的一個鄉,並且是全縣二十三個鄉鎮中最小的一個鄉。在我的印象裡是八十年代初成立的,它的管轄區域原本屬烏龍泉鎮,只因與武漢鋼鐵公司配套的烏龍泉礦的規模越來越大,從單一性考慮,縣裡就將靠近縣城的這一片專事農業生產的地域劃了出來,成立了全縣最小的一個鄉。寧港鄉的鄉政府所在地叫寧港鎮,整個鎮子零散地分佈在一個小山包上,大小隻有我的老家參馬鞍山鎮的三分之一。由北向南的一條柏油路穿鎮而過,兩邊冷清地散落著一些店鋪和幾株雜亂無序的楊樹,鎮裡的人管這條柏油路為街。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兩旁守著攤點的店主們用懶散的目光看著我們的車子穿鎮而過。
鎮派出所在東頭,聽到汽車的喇叭聲,派出所毛所長就扛著腰從房子裡走到院子裡。毛所長叫毛實祥,五十來歲,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但腰扛得厲害,遠看活像一隻直立著的大蝦。他沒有穿制服,一件粗毛線織的毛衣已經很舊了,用一根軍用皮帶很滑稽地紮在褲子裡面。他的腳上穿著一雙大頭翻毛皮鞋,上面沾滿了泥土,已經沒辦法分辯出底色。他滿臉的絡腮鬍子好象有許多天都沒有颳了,亂糟糟的,將那張黧黑的長臉遮住了一大半。
“哈哈,李所長說得沒錯,真是我們的曾隊長大駕光臨了。”隔老遠,他就粗著嗓子喊,向我伸出手。
這傢伙塊頭大,手也大,我的手與他的手握在一起,明顯感覺不在一個檔次。我從毛所長的話聽出他對我表示不滿,也難怪,全縣近三十個派出所,那個我都去過,唯獨這個離縣城最近的寧港派出所我沒有來過,他發發牢騷也是情有可原。但我仍與他打哈哈:“還不是因為你毛所長治安工作搞得好,不給我提供來寧港的機會。”我說的是實話,寧港鄉的治安狀況在全縣可算得上是最好的,從沒有給局裡添過麻煩,但奇怪的是,在每年的先進評比中,從來沒有寧港派出所的份。之所以出現這種結果,更多是毛所長本人*不羈的性格所造成。毛所長與遊局一樣是當兵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