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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這廟裡也有菩薩天王供奉,若有傷天害理之心,不怕報應?”

外面那些人聽了還更大笑,叫囂說:“皇帝老子年年拜、歲歲供這些泥胎土塑,國家也照樣亡敗,你們這些拿著狗命裝虎嚇人騙錢的三姑六婆只去那有錢沒膽的人家裡尚可混拐些日子,要在我等面前搬弄唇舌,小心爺兒們賞你的嘴!”

這些人洋洋得意地說道著,其中有個又建議說:“這牆也不高,就是翻過去也無妨。”

淨玉聽了也不言語,拿一根大棒在手,就如座鐵塔一般的架勢立在那兒,牆外那些人果然一個做墊背一個踩著就從牆上露出頭來,朝庵裡面看了一眼,就跟同夥笑說:“這師姑庵子裡有寶咧!還藏個眉清目秀小相公,怪道不讓我們進去!”那些人聽了就笑,淨玉看那人不注意,抬起棍子就朝他腦門一捅,那人慘叫一聲往後倒過去了,外面的人立刻火光起來,瘋了似的踢門,惠贈不禁埋怨淨玉說:“你這般激進更要惹毛這夥強人,門破之後我們幾個如何抵擋?”

淨玉道:“師父不妨,外面統共六、七個人,你和嚴相公可進屋去避避,我這棒子一掄也能撂倒他三、五個的。”

惠贈還是不放心:“你雖然比常人粗壯些,可畢竟還是女流……”她一句話沒說完,門上鐵栓的鉚釘就鬆了一顆滾落在地,淨玉氣頭上來:“狗賊!弄壞了門還得我修!”說時就一手扳著門閂,猛撩過去,外面踢門的幾個還正用力伸腳,冷不丁門鬆開,他們幾個藉著慣性就一頭往前撞了進來,淨玉眼明手快一頓大棒揮去,只聽“梆梆”幾聲實打實的悶響,三個人沒發出一聲就撲在地上不動了。門外的人一看這情景,也都一愣,淨玉大跨步躍出門檻,又掄起大棒在那些人身上一頓打,立時揍得他們叫爹喊娘地四處逃竄,淨玉倒不追任何一個,看他們跑遠了,就回身把屋裡幾個倒地的,像小雞一樣拎著後頸就提起來扔出門外。

淨玉這事做得一氣呵成,我們眾人都看得傻在那裡,回來重關好門後,淨玉就雙手合十向惠贈師太道:“師父,這些不過是沒硬氣的臭雞蛋,徒弟這就打發了。只是恐防他們夜裡再折回頭使壞,我今晚便不睡,依次在前屋後院巡走便是。”

惠贈師太一時也沒了言語,只好點頭聽她安排。

這夜,我就與惠贈睡在她的禪房裡,少爺和嚴楚睡在後院菜地旁的小屋,淨玉值夜,原本大家都戰戰兢兢怕那些人回來報復,不曾想後半夜也沒有動靜,大家才安穩睡到天亮。

第二日早起,我幫淨玉灑掃門庭並開啟庵門,不見昨晚那幾個被淨玉扔出去的強人,倒是看見三三兩兩推著雜貨板車的鄉民,看樣子應是一早進城販賣的,卻不知怎麼都往回的方向走了。

我奇怪道:“這些人怎麼不是進城去的?”

淨玉為人實在,開口就去問,這一問之下驚得我魂飛魄散,原來城裡的疫痢越發嚴重,據說昨日又死了幾百人,現在城裡嚴禁了關卡,只許出不許入,城裡的街市食店也一概停止,所以這些原本打算進城販賣的也全都被趕了回來。

我想起爹孃來就急得想哭:“怎麼辦?他們不知道怎樣?弟弟已經得這病死了,那天看我孃的神色也不好……”

那人就說:“現在一早一晚都收了屍首出城來燒,你要真怕就去那兒看看,反正進城是不能了,也不知這病啥時候過去。”那人說著就指指遠處一個冒煙的地方,我原以為那是哪爿農舍的炊煙呢,經他一指,我頓時打個冷戰,不敢再說話。

那人臨走時還說了句:“萬一真在那裡,你去遲了可都見不著了。”

我想到屋裡的少爺,再看看自己,如今我和他竟都是相同的處境,又想起他之前說的那句國破家亡,突然就悲從中來,蹲在庵門下我就哭起來,淨玉在旁邊想勸又不知該說什麼話,最後還是一把拉起我說:“看你哭得人心煩,索性我與你到城門那邊看看,若此時又開了城呢?再不行我也陪你去那燒的去處走一趟罷了。”

她為人雖然醜陋粗野,但做派風風火火,立刻進去回明瞭惠贈師太,她就拉著我往城門來,大約相隔也就二、三里地的樣子就到。

城門口守衛果然比以往森嚴,各個口鼻都蒙著白紗布,有想進城的就趕走,如是出城的,則說明許出不許入的規矩,然後帶到一個木欄公告前,我仔細看去上面竟貼了七八張人像,下面各寫出姓名,官差一個個仔細對了面相才放行。

我隔著遠看不清人像,但也知道那是州府通緝犯人的名錄,便與淨玉假裝白撞地挨近那邊,在人像上掃過一眼,其中或有窮兇極惡虯髯大胡的漢子,也有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