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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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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會,一隻帶黃條紋的怪物向他們落下來,懸在半空,用它那巨大的複眼望著他們。科薩爾開了一槍,沒有打中,它便飛走了。右邊,在一塊田地的角上,有幾隻在一些碎骨頭上爬,這骨頭可能就是老鼠從赫克斯特牧場拖出來的羊羔子的殘骸。

一靠近這些東西,馬就驚惶不安。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是熟練的車把式,只好每匹馬由一個人牽著,吆喝著鼓勵它走。

走到房子跟前,連老鼠的影子也看不見,似乎除了從蜂窩傳來時高時低的“嗚嗚茲茲茲,嗚嗚茲嗚——嗚”的聲音外,一切似乎都完全寂靜無聲。

他們把馬牽進院子,科薩爾帶來的一個人見門開著——這門的整個下半截被啃掉了——便走了進去。沒有誰注意他,因為其餘的人都在忙著卸煤油桶,只是聽到了他的槍聲和子彈唿哨聲才知道他沒和大家在一起。

“砰,砰。”兩管子彈都訂到外面來了,第一顆似乎打中了硫磺桶,將桶皮的一邊打破,激起一陣黃色煙塵。

雷德伍德的槍正好在手邊,也朝一個從他面前跳過的灰糊糊的東西開了一槍。他看見了個寬大的後部,長長的尾巴覆蓋著鱗片,兩隻後腳,腳掌很長。他又打出另一管子彈。老鼠拐過屋角不見了,他看見本辛頓跌倒在地上。

接著,有一會兒人們都忙著擺弄槍支。

足有三分鐘,生命在試驗飼養場變得不值錢了,只聽得槍聲一片。

雷德伍德在激動中沒顧得上本辛頓,衝過去追老鼠,迎頭被一堆衝他飛來的碎磚頭、灰泥、牆皮和朽板條砸著,那是子彈打穿牆壁造成的。

他發現自己坐在地上,手上嘴上都是血,四周一下安靜極了。

接著,屋裡傳來一個平板的聲音,說:“好傢伙!”

“喂!”雷德伍德喊了聲。

“喂,外邊的!”那聲音回答。

接著:“你們打著了嗎?”

一種友誼的責任感回到雷德伍德心中。“本辛頓先生受傷了嗎?”他問。裡面那人沒有聽清楚。

“我倒沒有,誰也甭怪。”屋裡的聲音說。

雷德伍德更清楚地覺得他一定打中本辛頓了。他忘了自己臉上的傷,站起身往回走,發現本辛頓坐在地上揉著肩膀。

本辛頓從眼鏡上面望著他。“我們打中了它,雷德伍德,”他說,“它想從代上面跳過去,把我撞倒了。可是我把兩管子彈都給了它。哎呀!它把我肩膀撞得真痛,真的。”

裡面那人出現在門口,“我一槍打中了它的前胸,一槍打著了旁邊。”他說。

“馬車呢?”科薩爾從一叢巨大的金絲雀蔓草葉子中走出來。

雷德伍德驚異地看到,第一,顯然沒有人中彈;第二,煤車和草車都移動了五十碼,現在正輪轂交錯,停在變了樣子的斯金納的菜園裡。馬已不再往前拽。破了的硫磺桶橫在半路上,上面一片硫磺塵霧。他向科薩爾指了指硫磺桶,向它走過去。

“有人看見那隻老鼠嗎?”科薩爾一邊喊,一邊跟他走去。

“我一次打中肋條骨,還有一次它正衝我來時、打在它的臉上。”

又有兩人過來,他們對著扭在一起的車輪發愁。

“我把那個老鼠打死了,”一個人說。

“他們也打中了嗎?”科薩爾問。

“吉姆發現的,在樹籬那面。它剛一拐過來,我就打中了。衛克打在它肩膀後面。”

秩序恢復以後,雷德伍德去看那個不成樣子的大屍體。那畜牲側躺著,身子稍有點弓。它的齧齒類的大牙垂在往後縮著的下顎外面,使它的臉帶有一種極度虛弱和微微渴望的模樣。它似乎一點也不兇殘可怕。它的前爪使雷德伍德想到瘦瘦的手。除了頸上每邊各有一個規規矩矩、邊上燒焦的圓洞而外,身上絕對完整無損。雷德伍德對這個事實想了一陣。

“剛才準是有兩隻老鼠。”最後,他說著走開了。

“不錯。人人都打中的那一隻——卻跑了。”

“我有把握,我的那一槍——”

一根金絲雀蔓草葉子的卷鬚,在忙著它那神秘的尋求把握之物,因為這構成一根卷鬚的生涯。這相卷鬚正引人注意地彎向他的脖頸,使他趕緊邁開一步。

“鳴茲茲茲茲茲,”聲音從遠處黃蜂窩傳過來,“嗚嗚茲嗚嗚。”

5

這個事件使他們警覺起來,但卻並不緊張。

他們把東西搬進屋裡。顯然,打從斯金納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