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非要問上一問,她到底輸在哪裡。
“莊主,你為何要她不要我,論起姿色和出身,我並不比主人差。”
恩天隨沒有看她,眼神注視著在池裡戲水的俏身影,嘴角流露出滿足的笑意,悠然地回答,“你看她像不像無憂無慮的水中仙子,感情沒有定論,我就愛她的俏皮和無賴。”
話是這麼輕柔而深情,雪無心看傻了,原來他並非無心木石,而是將心專注在一個人身上,因此顯得無情。
她羨慕主人的好運,遇著這位深情男子。
“你不覺得她太野太不馴,沒半點女孩家的嬌態?”她不瞭解這樣的女子為何值得他傾心。
“小奴就是小奴,無人可替代。”
一言以蔽之。
當你鍾情於一人時,眼中除了美好的一切,再也容不上許多,即便是缺點,亦能毫無介蒂的包容,這就是愛。
雪無心大底知曉自己輸在何處,本想進一步探知他的心可否再容一人,冷不防一道水波迎面而來。
“沒心肝的,你想忘恩負義嗎?少覬覦我的‘私人財產’,他是我的。”
季小奴自信滿滿閃著瑩亮眸光,幾滴水珠憩息在她微亂的髮梢,開懷的笑容令人眩目,兩手鞠滿池水,作勢要潑雪無心。
“哎呀!主人,你就行行好,饒了我這回。”她真被整怕了。
東躲西藏的雪無心仍逃不過厄運,硬是被拉下池子戲水,遭季小奴和菊兒兩面夾攻,尖叫聲和嘻鬧聲不絕於耳,惹得恩天隨笑不闔口。
他的優閒令人眼紅,沒安好心眼的季小奴假意在滑石上跌倒,趁他心急不察前來扶她一把之際,順手一拉,水波四濺。
這下子,他不溼也難。
“小奴――你喔!”他好笑地抹去臉頰水漬,捏捏她翹挺的鼻尖。
季小奴皺皺鼻子,開心地抱著他的腰。“哈,你的衣服全溼透了。”
“是呀!不知道是誰的傑作,還在那沾沾自喜。”他佯裝生氣,可惜眼底的笑意洩了底。
“有嗎?有嗎?是誰,快出來自首。”她故意左尋右瞄,認真的表情倒像一回事。
她不懂情、不識愛,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可以自由自在地開懷恣笑。
她不懂何謂嫉妒,就是不喜歡有女人靠他太近,她的心會很不舒服,很悶,想拿刀砍人。
殊不知,一顆心早在多年前就已失落,青梅註定繞竹馬,緣份天已定。
恩天隨笑著固定她搖擺的頭,輕輕的在額上覆上一吻。“不就是你嘛!”
“我?”她還故作無知的指指自己。“不會吧!你一定看錯了。”
“沒錯,就是你。”愛玩,他陪她一起裝蒜。“我有證據。”他指著池中呆立的兩人。
無端飛來是非,雪無心和菊兒怔愣片刻,一邊是衣食父母,一邊是虎視眈眈的小魔女,兩邊都得罪不起,只好假笑帶過。
但是季小奴可不許她們逃脫,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直瞅著她們奸笑,雪無心急中生智了潑自己一身水。
“對不起,莊主、主人,是奴婢的錯。”
菊兒見狀,也跟著弄溼自己,連連道歉,大呼主子們英明,好置身事外。
於是――
一場不可避免的混水戰由此展開。
當恩夫人被一陣笑聲吸引,將視線投注在荷花池中,晃動的人影是如此清晰,尤其是其中那對膩在一起的儷人,老年下垂的眼皮中有一絲困惑。
一度她懷疑自己年紀大了,所以眼花看錯,但是一定神,確實非錯覺。
“你們知不知羞,光天化日之下行低鄙之事。”
驚訝的恩夫人側頭,瞧任娉婷一反溫雅的態度,口氣十分輕蔑地疾言厲色,彷彿她是一家之主,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她再看看那對驀然回頭的水中兒女。
一瞬間――
相擁的身影美如圖畫中的仙境,憐潑灑灑的陽光圈住他們,教人移不開視線,教人移不開視線,沉醉在虹霓的反影中。
“娘,你怎麼出了佛堂?”
失神的恩夫人猛一抬頭,才發現一身溼的兒子已來到跟前,她反射性地撥弄他黏貼在頰上的溼發,慈愛地掏出手絹拭抹直滴的池水。
“這麼大的孩子還玩水,叫外人看了笑話。”
她這句話本是無意,但聽在任娉婷耳中卻成了諷語,因為這裡除了她以外就是自己,其餘四人皆弄得一身溼,很清楚看得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