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我,我們葉家怎麼對不起你了?”
“佳英,你小點聲,聽孩子們說。”葉一川說道。
葉少寧嘆了口氣,“這幾天吃得太清淡,嘴裡沒味,我想讓童悅給我熱點別的給我吃,她給我氣到了,說我不珍惜身體。”
羅佳英臉上的怒容一地收不回,僵僵地哦了聲,“你也真是,再忍兩天,媽給你做。”
葉一川看看兩人,拉過羅佳英,“好了,我們下去睡吧。有童悅管著少寧,我們沒什麼可擔心的。”
“有話好好說,聲音這麼大,鄰居聽到了,會以為我們家怎麼了。”羅佳英白了童悅一眼。
葉少寧嘆息,把兩人送出去,重新關上門。
“我們也睡吧!”他走過來,攬住童悅。
童悅不動。
葉少寧重重地又嘆了口氣,“好吧,如果你真那麼想去昆明,就去吧,好好地玩。”
童悅沒有任何表情地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神怪怪的。
她想去昆明嗎?其實就在剛才那一刻,她都希望他能留她。
還有什麼可說的?他讓步了,呵呵。
熄了燈,兩人再度上床,他抱她緊緊的,她卻一夜都沒暖和得起來。
早餐桌上,葉少寧提出要回書香花園。
“家裡準備了這麼多吃的,回去啥都要買,幹嗎?”羅佳英首先不贊同,葉一川也沉了臉。
“朋友們要到家裡玩,不想累著你。李嬸要到月半才過來,我們在家,你連麻將都打少了。”葉少寧說道。
羅佳英眉開眼笑,“我家少寧真是會體貼人。”
吃完早飯,拎了一包年貨,兩人回了書香花園。
收拾行李時,童悅發現家裡沒有旅行用的小洗漱包,她找了個保鮮袋代替,葉少寧見了,拉著她去了趟超市,給她買了新的旅行箱、洗漱包、化妝袋,就連紙巾也多買了好幾盒,然後還去了休閒食品店,話梅、牛肉乾、開心果之類的,買了滿滿一大包。
“不用了,包裡裝不下。”童悅急了。
“同事那麼多,大家分一分就沒幾個了。要不要去銀行取點現金帶著,有的地方不好刷卡。”他看著她,眼光一眨不眨。
“我有錢。”
回到家,她就進了廚房,做足了幾天的飯菜,一一裝在保鮮盒中,上面都貼著日期,他想吃時,到微波爐熱一熱就可以了。
明早六點,旅行社的大巴車到小區門口接她和孟愚,她早早和他上床睡了。
她睡覺不怎麼動,找好一個姿勢就一夜到天明,他在一邊翻過來覆過去,好像床單下面有石子硌人。
“明天我陪你一塊去機場。”溫熱的呼吸拂在她頸間。
“不要,都是同事,很安全的。”她說。
“我們結婚後,沒有一天分開過。”他喃喃自語。
她閉上了眼,呼吸均勻,似乎睡沉了。
沒有分開,是指每晚兩個人都躺一張床嗎?如果同床異夢呢?
五點起床的,剛把牙膏擠到牙刷上,身後有拖鞋的聲音,扭頭一看,他也起來了。
“早呢,再上床睡會。”她擰擰眉。
他眼睛下方黑眼圈那麼明顯,一看就是一夜沒睡好。“我送你到小區門口。”
她看了看他,低頭刷牙。
五點五十下樓的,走到游泳池邊,看到前面有一人也拖著個大的行李箱,腰佝著,裹著厚厚的圍巾。
“孟老師。”童悅試著叫了一聲。
孟愚回過頭,童悅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的孟愚有如阿富漢難民,眼窩深陷、頰骨突出,眼神茫然而又空洞。
八年的感情戛然而止,受傷的不只是凌玲,孟愚又何嘗好受? 這哪是解脫,分明是在煎熬。
“早!”葉少寧看看兩人,禮貌地招呼。
“早!”孟愚舔舔乾裂的*,“葉總回去吧,我會照顧童老師的。”
這番悲涼,仍不忘君子風度,童悅咬緊唇,才把口中的澀意嚥了下去。
“麻煩孟老師了。”
“不用,應該的。”他還轉過身,騰出手幫童悅拖行李。
葉少寧謝過,“我都下樓了,就多走幾步。”
孟愚眼中掠過羨慕之意。
旅行大巴很準時,其他老師都是在學校集中,童悅與孟愚在同一個小區,大巴車最後到這邊接他們。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是鄭治,跳下車與葉少寧握手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