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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胸口有點發悶,耳朵也有嗡嗡聲,如同飛機起航。

酒店是建在山坡上的一幢宅院,三層小樓,很乾淨,清泉在門前流過,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一串串燈籠。眾人下了車,都不捨得進屋,在外面留戀著。酒店兩邊店鋪林立,腳步是一石板鋪就的大路。店鋪著擺放的都是手工製作披巾、桌布,還有繪著東巴文字的瓷盤。

時光陡地一下倒流數十年。

女人們迫不及待去逛街,童悅身子發軟,沒有與她們同行,拿了鑰匙回房間,好好洗了個澡,然後便睡了。

敲門聲把她叫醒,蘇陌站在門外,有些擔心,“你睡了五個小時。”

她汗顏,花那麼多錢和時間來這裡,居然只為了睡覺。

“我們都吃過了,我叫廚房給你另外做了點。下來吧!”蘇陌愛憐地揉揉她睡得蓬亂的頭髮。

餐廳裡已經沒有人,“他們步行去劇院,吃完,我們也要趕緊過去,不然小姑娘要發火的。”蘇陌輕笑,那個小導遊脾氣很火爆,人走散了就吼得雞犬不寧。

服務員給她端上炒蝦仁、蘑菇草雞湯,還有一碟炒西蘭花,飯又黏又糯,不象之前吃的一粒一粒,嚼著就難以下嚥。

她吃不慣雲南的口味,特別是那種湯,象放了薄荷葉,聞一聞就不肯動筷,菜都象是半熟,雲南米線也不誘人。

這幾天,她經常有吃不飽的感覺。

“這次怎麼捨得改善伙食了?”她忍不住食指大動。

蘇陌輕笑,她一下明白了,含了一嘴的飯,嘴巴鼓鼓的,不知道要不要吞下去。

終是吞下去了,沒人和家常飯菜有仇,她也不需要這份傲骨來證明自己的清白。清者自清!

“謝謝!”

他嘆息,拿起筷子陪她吃了兩口。

吃完飯,兩人步行去劇院。街上多是藍眼睛高鼻子的外國遊客,出入一家挨著一家的酒吧。

所有的人在一尊毛主席雕像下面等著他們。

很難想像,在這座美麗的古城中竟然留有一座*時期的產物。麗江人對這尊石像特別敬戴,傳說有一年麗江大地震,眾多房屋倒塌,唯石像屹立不倒。從此後,便敬若神明。

其實在麗江,神靈的痕跡處處可見。納西族是一個願意被神靈束縛的民族。

演出很精彩,劇場也很前衛,在描寫摩梭女獨有的走婚舞蹈中,童悅又睡著了。

“音樂的美不只是震撼人的靈魂,能催眠也是偉大的作品。”演出結束,面對趙清的取笑,她強詞奪理。

趙清那幫單身漢怎麼捨得錯過這樣的夜晚,約著一同去酒吧獵豔,孟愚也被他們硬拉過去了。

鄭治說年紀大了,為了明天能有精力去玉龍雪山,他回去休息。

“蘇局,你不準找這個藉口。”小姑娘威脅道,“走吧,我帶你去喝茶,雲南的花茶,安神養顏的。”

喬可欣聽說養顏,就投降了,嚷著一同過去。轉過身問其他人要不要同行?

童悅已經不在了。

身子還是倦,軟軟的,擰開電視,正播《晚間新聞》,螢幕下方打出一行字幕,上海警方近日查獲一批毒品,數量之大是近幾年之巨。

這些離她很遙遠的事,一眼瞟過就行。

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到視窗接聽,發覺視窗下方是座石橋,橋下笙樂陣陣,樹影、燈火,溪水,橋上站著一人,手裡面握著手機,抬頭衝她微笑招手。

“下來散散步!”

她慌忙躲進窗簾後,“不了,我已睡了。”

“睡了再起來。”睜著眼說謊話,他寵溺地彎起嘴角。

“懶得動。”

“那好吧,我就坐在這兒陪著你。”他嘆了口氣,找了塊石墩真的坐下來。

她把房中的燈光熄去,電視也關了,唯獨沒有拉窗簾。她看過一本書叫《蝴蝶戰爭》,一幫高校學者去國外進修,男男女女,都不是青春的年紀,都是斯文自重的人。在國外三個月,許是因為洋人開放的環境,許是因為不耐寂寞,許是因為人的心都是驛動不安的,男男女女主動結伴成雙,成了一對對情侶,大享人生第二春。因男少女多,兩個女人為了爭一個男人不惜上演戰爭戲碼。

蘇陌現在是塊香餑餑,不管是喬可欣,還是其他兩位女教師,有意無意都在他面前孔雀開屏,而他所有所有的溫柔與專注只給了她。

她也想找個人一起散散步,但不能是蘇陌。

她很小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