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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很是無語。只好道:“三爺知道嗎?”
三夫人表情一滯,有些心虛地高聲道:“這種事我怎麼好意思和三爺說。那方氏要是知道廉恥,事情敗露,就應該主動求去才是。竟然還有臉把孃家的兄弟叫來和我們家說什麼和離?他們哪裡把我們永平侯府放在眼裡了!我們要是不給點教訓,只怕要被方家騎到頭頂上了!”
也就是說,三爺不知道。
難道是因為這樁婚事是她訂的,現在出了事,她不好意思跟三爺說?
十一娘思忖著,端起茶盅來啜了一口,淡淡地道:“既然大嫂已經拿定了主意,我也就不再多說了。只是和離也好,休妻也好,總要告訴侯爺和三爺一聲才是。還有太夫人那裡,也要去打接呼為好。”
三夫人聽著有些不自在,忙道:“我這兩天不知道是被方氏氣糊塗了,還是急急地從山陽回來受了累,心口疼得厲害,怕太夫人擔心,所以才沒去給太夫人問安。你回去跟太夫人說一聲,明一大早我就過去給她老人家問安。”
“三嫂的話我一定帶到。”十一娘笑看著,道,“不過,三嫂既然打定主意要休妻,有些事,還要是仔細思量一番才是。這‘七出’裡面,大少奶奶到底犯了哪一條?”
三夫人一怔。
十一娘就沉吟道:“無子,大少奶奶成親還不到一年,於情於理都不能算是理由;不事舅姑,三嫂走之前還到處誇獎大少奶奶為人孝順懂事,三嫂走後大少奶奶每天去給太夫人晨昏定省,從不斷更,這一條顯然不符合;惡疾,大少奶奶自嫁到徐家,連個頭痛腦熱的時候都沒有;妒忌,勤哥兒沒有妾室,兩個通房如今好生生的,也談不上;口舌,家裡從太夫人到孩子,哪個看到方氏不是歡歡喜喜的;至於淫佚、盜竊,那就更沒有可能了。三嫂,你倒說說看,這妻,怎麼個休法?”
“這,這……”三夫人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我多心了。也許三嫂去見太夫人的時候,太夫人根本不會問起這些事。”十一娘說著,笑著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再晚一些出門就要遇到禁宵了。方氏一日是你的媳婦,她一日就是徐家的大少奶奶。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些事也給她留幾份後路,像今天這樣一棒子打死,勤哥兒臉上也沒有光了。我明天就等三嫂過去,也好商量個對策出來。”
三夫人連連應“是”,親自送她出門。
方氏站在院子裡,見她們兩人出來,猶豫了片刻,還是迎了上去:“四嬸嬸,我送您出門吧!”
三夫人看也沒看方氏一眼,一面徑直往外走,一面笑盈盈地和十一娘說活著:“……我走的時候,謹哥兒才剛做了週歲禮。小孩子一天一個變化,如今只怕能說會跳了!”
十一娘一面笑著朝方氏點了點頭,一面應酬著三夫人:“前幾天剛開始學說話。一開口就是四個字,又宏亮又清楚。這些日子我想教他多說兩個字,就是不成!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是個木訥的人!”
三夫人看著,對十一孃的態度越發的親暱了:“我們家哪有木訥的孩子……”
和十一娘邊說邊往垂花門去。
方氏知道三夫人是想用這種方法讓她難堪,然後達到排擠她的目的。
她一句話也沒有說話,默默地跟在兩人的身後到了垂花門。
有小丫鬟匆匆趕了過來:“夫人,三少爺說肚子不舒服!”
三夫人一聽,急起來:“怎麼個不舒服法?你跟我說有什麼用,還不快叫外院的去套車,給三少爺請個大夫來?”說著,歉意地朝十一娘笑了笑,“我就不送你了。你慢些走。”
那小丫鬟沒有動腳,朝方氏望去。
方氏忙從衣袖裡掏了個對牌遞給那小丫鬟。
小丫鬟這才飛奔而去。
十一娘不動聲色,道:“既然是儉哥兒病了,我也去看看吧!”
三夫人擔心兒子,也不和十一娘客氣,兩人一起去了徐嗣儉那裡。
徐嗣儉看上去氣色不錯,就是捂著肚子只說疼,看見十一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讓四嬸嬸拖步了。”
“說哪裡話!”十一娘剛和他客氣了一句,三夫人已拉了他的手急急地道,“你這幾天都吃了些什麼?什麼時候開始疼的?拉不拉肚子?”
“我沒事。”徐嗣儉道,“就是肚子一陣一陣的疼。”
三夫人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抬頭看見默默立在一旁的方氏立刻劈頭蓋臉地喝斥:“你是怎麼管的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