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溫柔了一些。
戚映吃飽喝足,摸摸鼓鼓的小肚子,舔了舔嘴唇,軟聲問坐在搖椅上看報的獵血族,“我可以走了嗎?”
報紙後面傳出他冷淡的聲音:“不可以。”
戚映噘了下嘴,從床上跳下來,赤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跑到他身邊蹲下,仰著小臉認真地說:“謝謝你不殺我,還給我血喝。我現在喝飽了,力氣也恢復了,今晚就離開這裡。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殺人。我會回血族。”
她頓了一下,聲音低下去:“雖然……雖然我沒有完成獵殺任務,會被釘在棺材裡一百年,唉也沒事了,就當睡了一個很長很長的覺吧。”
季讓終於把目光從報紙上移開,轉頭看過來。
少女淺綠色的眼眸柔軟又漂亮,一眼看過去,就像陷入無邊無際的銀河。
他收起報紙,一字一句:“我說了,不可以。”
戚映這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後退一點,支支吾吾問:“那你,那你把我留在這裡想做什麼?”
季讓瞟了她一眼:“你們血族不是喜歡圈養人類作為你們的血庫嗎?我也想試試,圈養吸血鬼的感覺。”
戚映:“!!!”
然後小吸血鬼就被獵血族囚禁在自己的公寓了。
其實總的來說,這裡的生活還算不錯,起碼不會餓肚子。
季讓都用自己的血喂她。
她還小,剛剛成年,食量不大,一天一百克就夠飽腹。有時候季讓不想喂她,就去醫院買血包,味道是比活人血要差點,但是她可以喝個夠。
戚映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城堡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被季讓這麼養了一段時間,就生出了依賴感。
雖然她理智上也知道,作為一個吸血鬼對獵血族產生依賴感是很可怕的,可是沒辦法,她身體裡流的都是他的血。
她熟悉他的味道,隔著一公里都能聞到他血液裡的清香。
她還小,在城堡的時候血液都是血庫隨機抽取。沒有人跟她說過,吸血鬼不能長時間一直食用同一個人的血,在血族裡,這種行為被稱作:血擁。
她會迷戀上這個人,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忍受其他人血液的味道,她會時時刻刻想與他待在一起,生生世世也不捨分離。
直到季讓因為差事外出了一週,她看著冰箱裡他從醫院買回來的血袋,卻毫無食慾的時候,才意識到不對勁。
季讓完成任務回到公寓的時候,看到餓暈在地毯上的少女。
冰箱裡的血包一袋都沒動。
他把她抱在懷裡,抽出鞋幫裡的銀質短刀,割破自己的手指,放進她嘴裡。
少女被熟悉的鮮血味道喚醒,抱著他的手嘬起來。
那舌尖好柔軟,一圈一圈掃過他指尖,微微的刺痛感伴隨著酥癢,他忍不住用手指摩擦她整齊的齒稜。
她喝飽了,迷迷糊糊睜開眼,淺綠色的眼膜水光朦朧,櫻唇染著他殷紅的血,乖乖朝他笑。
季讓低下頭,吻她的唇。
血腥味在唇齒間交融。
戚映被他吻得缺氧,還不忘委委屈屈地抱怨:“你怎麼才回來,我好餓好餓。”
他抱起她放在床上,從唇一路親到耳畔:“對不起,以後不走了。”
……
舒然找到公寓的時候,戚映正抱著小杯子咬著吸管一邊喝血一邊看電視。
以前消瘦纖細的小姑娘現在被養得白白胖胖的,舒然幻想了一路堂妹備受折磨餓得不成人形的畫面,現在發現差距這麼大,有點接受不了。
戚映看見他也能高興,跑過來抱他:“舒然,你還好嗎?家裡還好嗎?”
肢體一接觸,舒然就聞到她身上陌生的血味。
他神色大變:“你跟人血擁了?”
戚映眨巴眨巴眼睛:“血擁是什麼?”
舒然:“……”
然後他看見從廚房裡走出的高大男人,渾身肌肉一僵,一蹦三步遠:“是你!”
季讓拿著水杯靠在門框上,略一頷首:“是我。”
舒然簡直不可思議,瞪著戚映:“你找的永生血庫就是他?這個一肚子壞水的獵血族?”
小姑娘張牙舞爪:“我不准你這麼說他!”
舒然氣憤不已,指著季讓:“她還小,不知道血擁的意義,你作為獵血族的元老,你會不知道嗎?!”
季讓喝了口水,還是那副慢悠悠的樣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