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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賬

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嗓音有些啞,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卻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楚昭又朝他走了幾步,問道:“你在聽什麼歌?”

荊遲熟練地將耳機掛在了她的耳朵上,然後調到了一首舒緩的音樂,兩個人默默地走在了青草小徑上。

夜風微涼,快要入秋了。

“許朝陽剛剛跟我告白了,很浪漫,地上鋪了不少玫瑰花瓣,花瓣是淺黃色的,帶淺粉的邊兒,那是紅唇玫瑰。”

荊遲慢慢地“哦”了聲,解釋道:“因為上一次曲萱萱說他告白的時候送她的玫瑰花打蔫了,這讓她覺得很廉價,沒有面子。”

“女孩子都要面子,我也是。”楚昭低頭看著自己的運動鞋尖,彷彿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他把場景佈置得很夢幻,肯定花了不少錢。”

“他向來不吝惜這方面的投資。”

“對了,你有幫他出主意嗎?”

“我是傻的嗎?”荊遲笑了:“就算是親兄弟,我也不會幫他追我自己心愛的女孩。”

他這般自然而然地說出“心愛的女孩”幾個字,楚昭的心梢輕微地顫慄了起來。

“你就是個傻子啊。”

他目光凝視著夜色,遠方的山脈深靄而綿長:“你說是,那就是吧。”

他寧可在她心裡永遠當一個傻子。

微風輕拂過她的耳畔的髮梢,耳機裡傳來的低啞的歌聲——

“所有的傷痛都只不過是微癢,而我最在意的兩件事,只有你和夢想。”

不知不覺間,荊遲握住了楚昭的手。

他的掌心並不細膩,面板上有粗礪的繭子,摩擦著她細膩的手背,她覺得很舒服,所以沒有掙開。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走在熒光跑道的塑膠路上,聽著同一首歌,倆人的步履很輕,除了風,沒有人打擾他們。

“謝謝。”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沒有說太多的話,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謝。

謝謝你選擇我,謝謝你相信我。

年少那些自以為是的愛情總是充滿了變數,但是荊遲卻花了一生的時間,去證明那個的黃昏,她的選擇沒有錯。

沈平川是學校裡公認的小學雞,除了處理學生會的事務以外,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刷著一本又一本艱澀的國外經濟理論類書籍。

不過學校裡有任何風吹草動,他總是第一時間知道。

他加了個匿名吃瓜群,在裡面總能吃到熱氣騰騰的新瓜,譬如誰又罵了他,誰又組織了學生會反抗小組按照他自己的說法,第一時間掌握群眾動態,有助於他更好地展開學生會工作。

那個秋高氣爽的下午,沈平川剛剛刷完一套題,摸出手機便吃到了自家妹夫和大一新生有曖昧的瓜。

群裡說得有鼻子有眼,說薄延把校園卡給了那女孩使用,甚至兩個人單獨在一起說話的畫面,也被神通廣大的吃瓜群眾拍了下來,在各大校園群裡流傳甚廣。

沈平川放大了那張照片,仔細地看了看。

帶著親哥濾鏡來看,照片裡女孩的容貌也還行,但是比她妹妹肯定是差遠了。

沈平川立刻給今汐打電話:“你知道外面現在都傳什麼嗎,說你男人跟別人好了!”

今汐好像是在吃薯片,咯吱咯吱跟小倉鼠似的:“我知道啊,嗝~”

“知道?知道你還不採取行動?別人都快把你男人搶走了!你還有心情吃,別吃了!”

今汐無可奈何地說:“你叫我不相信薄延,卻相信外面那些無聊的人瞎幾把胡說麼。”

“妹妹,你也沒有遺傳我的美貌,那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大的自信,覺得人家就非你不可?”

“”

呸,你有什麼美貌!

“還是親哥嗎,你就這樣損我。”

沈平川當然是親哥了,小時候沈石山出差給今汐帶了正版的芭比娃娃,沒兩天就被班上的厲害的女同學搶走了,今汐是個軟包子,不敢和人家正面剛,只能哭兮兮地跑到沈平川的班上,拉著他的袖子斷斷續續地訴委屈。

最後還是要親哥哥出馬,把那些霸道的女孩子挨個教訓了一番,搶回了妹妹的洋娃娃。

掛了電話,沈平川望著落地窗外被夕陽燒紅的雲彩,摸著自己的下頜,苦心孤詣地籌謀著

今汐這盲目樂觀的心態,也是被他寵出來的,有哥哥這樣子護著她,她就沒有意識到外面的世道艱難,人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