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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洛洛躺在沙發的靠背上,看著眼前的厲天塵,手腕被他緊緊的握住。
後背的肋骨好像用力過度,有些發疼,那種疼痛就好像骨頭快要被人掰斷。
鑽心的痛楚讓紀洛洛額頭浸出了絲絲冷汗。
她沒有吭聲,只是倔強的對這厲天塵的眸子。
但是紀洛洛知道自己說的這句話對厲天塵來說已經達到他的底線了。
對於厲天塵來說,從小他接受的是英式紳士教育,老師告訴他作為一個紳士舉止一定要優雅帥氣,這樣才能讓女士們喜歡。
他不明白,問母親為什麼要讓女士們喜歡。
母親只是笑眯眯溫柔的告訴他,紳士的男人是她最喜歡的,就像他的爸爸就是一個紳士啊。
母親的笑容永遠都是溫暖又幹淨的,也許是繼承了母親,他也有一個純粹的可以融化太陽的笑容。
但是那個笑容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那麼純潔了。
“屬於我的。”
溫熱的聲音在耳邊傳來,指尖刮上紀洛洛的下巴,有些瘙癢。
他沉沉的聲線,有些奪魂。
“一定是我的。”
這句話,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厲天塵是在說紀洛洛。
但是隻有紀洛洛知道,說的是厲球金融。
有那麼一瞬間,紀洛洛把厲天塵和厲天野的五官重疊,莫名覺得好像在自己面前的是厲天野。
畢竟兩個人是親兄弟,眉眼和五官甚至說話的語氣或多或少有些相似。
就比如說厲天野的霸佔欲,厲天塵也有。
大概他認為,厲球金融是他父母的,理應由厲家三兄弟繼承,和厲熔這個“外人”無關。
紀洛洛開啟厲天塵的手指,冷冷的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厲球金融不是在厲熔的手裡,很有可能淪落到了別人的手中。那樣的人可能跟你更沒有關係,得到的手段更骯髒。”
“無所謂,我都會奪過來。”
“厲熔為什麼要過繼你們,競爭厲球金融,你有沒有想過?”
紀洛洛是想說,厲熔可能是想以後把厲球金融給厲家三兄弟,不讓公司落入別人的手心。
但是厲天塵說的一句話,讓紀洛洛震驚了。
“為什麼?還能是為什麼?”他指著紀洛洛的腦袋,眼睛蒙上了一層仇恨,曾經那雙不食人間煙火的純淨瞳孔染上了凡間的贓物。
他說。
“有一種東西,能讓一個好人變壞,能讓一個壞人變成惡魔。能讓人扔掉良心,拋棄所有感情,那是什麼?”
紀洛洛知道那是什麼。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什麼。
甚至她也痴迷於過,也利用這個來害過人。
此時此刻,從厲天塵的口中聽出來,很難把那兩個字冠在厲熔的頭上。
從第一次見面就對她友善的那個大哥哥,照顧她,寵溺她的那個男人。
厲天塵說的,是利益。
利益燻心罷。
這簡單的兩個字可以操控人心,可以改變一個人,讓一個人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們都是人,有欲(yu)望,就有執念。
執念越大,欲(yu)望就越大。
紀洛洛腦袋因為厲天塵的幾句話,亂的像團漿糊。依照他的意思,厲熔因為利益,可能會霸佔厲球金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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