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紀洛洛就看到厲天塵渾身震了一下。

大概是沒想到紀洛洛會提到厲熔，厲天塵眼底有些雜亂但是很快還是被他平靜了下來。

“小爸很好。”

這簡單的四個字，就算是回答了紀洛洛。

紀洛洛突然大笑：“小爸？對啊，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和厲熔還是有過婚禮儀式但是沒有領結婚證的‘夫妻’吶。”

厲天塵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分。

“喂，你說。如果以後我和厲熔離婚了，按照國家法律，是不是他要分給我厲家幾分財產作為補償呢？”

一隻素白的小手猛地拉緊，拳眼繃緊，青筋隱隱在半透明的面板下跳動。

厲天塵瞪足了雙眼，惡狠狠地說：“你做夢！”

紀洛洛嗤笑：“沒有什麼做夢一說，誰說夢想不能成真呢？”

“我父母留下的產業，絕對不可能留給別人。”厲天塵像一隻被猜到尾巴的綿羊，臉上沒什麼風波，但是眼裡卻有很多怒火。

曾經彬彬有禮又溫柔帥氣的大哥哥，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被紀洛洛惹毛失去了風度。

聽到這裡，紀洛洛就明白了。

她摁著厲天塵的肩膀，把頭靠在厲天塵的肩膀上，死死地盯著那雙魅眸中的所有神情。

“是不是厲熔也屬於‘別人’當中呢？”

“……”

厲天塵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格外驚悚的表情看著紀洛洛。

這個女孩的洞察能力和思維邏輯太跳躍了，他有些跟不上。

只不過幾句話，她就猜出了厲天塵心中所想。

厲天塵不知道，這是一種語言心理的方式，看似不經意的提問，其實都反映了一個人內心的世界。

紀洛洛看到厲天塵的這個反映，她就在心裡給自己豎了個拇指。

猜對了。

“沒錯，是他。又如何？”厲天塵所幸也不隱藏。

他對厲熔的反感，從他接管厲家的那天起就開始了。

鬱阿姨也說的沒錯，看上去最叛逆的老三實際上和厲熔的關係最好，而成熟穩重的老大，卻是三兄弟當中最不聽話的那一個。

而為什麼厲天塵對厲熔充滿敵意。

大概就是因為曾經的小叔過繼了自己，掌管了本應該屬於厲家三兄弟財產的厲熔吧。

紀洛洛輕蔑的笑道：“我以為你是為了目的怎樣都行的一個沒有尊嚴的人，現在才知道，你還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小人？”厲天塵勃然大怒。

他彈起來，壓著紀洛洛，死死地攥著紀洛洛的手腕。一雙丹鳳眼像是夜寐陰雲的蒼空，沒有一點光芒，但是卻能感覺到風吹過去的洶湧。

“是，我就是小人。可我有做什麼喪盡天良的事麼？沒有殺人，沒有搶劫，也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只是用一些手段來完成我的目的罷了。如果說我是小人，那麼紀洛洛你又是什麼？”

看著厲天塵眼底的諷刺，好像有種回到厲家的感覺。

對啊。

如果厲天塵是小人。

那麼紀洛洛又算什麼呢？

誰在哭，哭的眼淚流入胸膛；誰在笑，笑的魂斷肝腸。

她和他，不過幾厘米的距離，清晰的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卻看不到掩藏在對方深處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