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蘭珏和薛沐霖一副徐徐然的態度,又聽到這一句,頓感內涵豐富。
可汗已不大中了,所謂致書可汗,其實就是致書大王子都爾古都。
溫木裡便硬聲道:“殿下已幾天,沒吃飯了,不知道他的身體,還撐不撐得住。”
蘭珏道:“精膳司會再擇廚師為王子另備菜餚,選單明日議好,本部院取來與諸位探討。”
另一位使臣紅著眼睛道:“若王子他,撐不到明日……”
蘭珏道:“內醫院醫官過一時來為王子懸絲診脈,無需王子麵見。”
薛沐霖接著道:“悲慮過度,則傷脾胃,貿然進食,亦恐不妥。緩緩為之。”
兩人便告辭而去。
蘭珏回味著臨走之前溫木裡的神情,心道大概用不多久,王子便能走向痊癒了。
張屏下得山後,取出在城中書坊買的縣境圖,翻看了位置,再向南行去,縱馬行了十餘里,見村落田地,向一牧童打聽,乃是慈壽村地界。
張屏轉上官道,又行了數里,再見著屋舍簇簇,炊煙裊裊,已到了慈壽村臨近村落的地界。
張屏撿了一條平坦直路,往那村中行去,正打量路邊人家,遙遙見前方一杆旗簾,寫著個茶字,棚下唯獨一個老叟坐在茶爐旁搖扇。
張屏頓覺是意外之喜,到那茶棚前下馬:“老丈,一碗茶。”
老叟笑道:“恰有剛沏好的,三文一碗,公子請裡面坐。”
張屏進棚,在小桌旁坐下。
老叟替他斟上熱茶,道:“公子只一個人出遊?”
張屏道:“剛從姥姥廟燒香過來,想再去慈壽村看看。”
老叟道:“那公子走多了,再倒回去行幾里,便是慈壽村,這裡是大葫蘆村。”
張屏便笑了一下,他長得是一張不喜笑的臉,這一笑,那老叟頓覺突兀,道:“公子笑甚?”
張屏拱手:“老丈莫怪,兩村之名,皆頗有趣。”
老叟呵呵道:“我們大葫蘆村名土吧,不如慈壽村有彩頭?其實知縣大人擬把我們村改成福祿村來著,這不還沒商議妥,他就倒黴了麼。京城裡玩的葫蘆多是這裡供的,養蛐蛐最好。所以就叫大葫蘆村,別看糙,一聽就知道。”
張屏點頭:“是。”
他一不笑了,老叟又覺得他很誠懇,便再接著道:“福壽村吧,以前也不叫福壽村,叫大碗村,那裡以前凹些,地勢跟個碗似的。中間有一陣,因為井裡挖出來的那個姥姥,改名叫古井村。謝大人上任後,整治這整治那,山頭香火旺了,就跟著改慈壽村了。一般的小年輕,都不知道它最早的舊名。公子去那裡作甚?燒香拜姥姥,去廟裡就成。”
張屏道:“想去看看浮出姥姥神蹟靈棺的井可還在否。”
老叟道:“有,原先都給封上了,也建了個小廟。往年獻一對童男的時候,就是從那個小廟啟程,再送到山上。不知道謝大人又打算建什麼,說要拆開,重新挖個井,還沒動工呢,他遭殃了,也擱置了。公子可以去看看讓你瞧不,外人瞧好像得交十二文錢。”呵呵又笑了兩聲。
張屏道:“想那井本該甚大,不然石棺怎能浮出?即便豎著……”抬手比劃了一下。
老叟嘿了一聲:“什麼漂上來的,那都是知縣大人請京裡的文士後來潤色的。石頭